治疗白癜风花费 https://m-mip.39.net/baidianfeng/mipso_4525518.html时光荏苒,距离《爸爸去哪儿》第一季开播已经时隔七年。当年那些小萌娃,一个个已经长大进了青春期。前段时间,田亮在网上晒出一段女儿的运动视频,还上了热搜第一。看看这身材,这大长腿,果然不负众望。但李湘的女儿Angla就没那么好运了。之前网传的一张动图,让Angla被群嘲。网友纷纷表示:富养的女儿,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今天我们就来扒一扒,7年后,这些星二代有什么变化吧!Cindy田雨橙年,当时5岁的Cindy给我两个印象。一是爱哭。看见周围都是陌生人,哭得梨花带雨,可爱极了。离开爸爸也会哭,甚至一连哭三四个小时。看得出,小姑娘挺粘人的。后面看来,Cindy开头表现的文静乖巧,只是因和大家不熟。熟悉之后,她俨然一个女汉子,勇敢又独立。别的小朋友不敢从山坡上滑下去,她敢,甚至还叫爸爸放手。摔倒了也不吭声,立刻爬起继续完成目标。不是跑得摄像追不上,就是天天追不上,故而第二个印象,就是大家说的:“风一样的女子”。如今,Cindy小美人一个,亭亭玉立,落落大方。更是完美继承了爸爸田亮的运动基因,网球、滑板、冲浪、攀岩等样样在行。在孩子的天赋上,田亮夫妇很善于发掘和引导。看到Cindy的运动天赋后,作为跳水运动员的爸爸,并不强逼着她一定要学跳水。而是让Cindy多去试错,最后找到了最喜欢的网球。还花重金请教练。因为是充分尊重了孩子的意愿,所以Cindy在训练中很刻苦,就算磨破脚后跟也依旧坚持。在节目里,妈妈还透漏了未来的发展方向:通过网球来考一个好大学。天天张悦轩说完Cindy,自然想到了天天。这对好朋友戏里戏外感情都挺深厚的。一个小暖男,一个风一般的女子。拍完综艺,又合作电影,广告。还一起过生日。经过了7年,天天又有什么新变化呢?年,妹妹出生了,从此,天天成了“妹控”,一有时间就陪她玩,微博里很多都是和妹妹的照片和互动。这二胎关系,着实让人羡慕。当初,主持人问过天天一个问题:“你更喜欢跟爸爸在一起待着还是和妈妈一起待着?”天天说:“我更喜欢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然而,这个想法终究还是落空了。年,天天的爸妈离婚。不过,张亮在言语中透露,年离婚至今,双方还有在共同抚养两人的孩子,甚至比在一起时更爱孩子。这也难怪,两个孩子长得好,亲密关系又融洽。很多时候,我们为了孩子,拧巴地忍下去,未必就是对孩子好。分开了,成全了两段人生,只要离婚后照样用心,对孩子的伤害就能最小化。现在的天天,已经上初一了。看完照片,有没有一种高富帅的霸道总裁感。前不久在《天天向上》上看到他,感觉沉稳了不少。网友根据身边人对比判断,天天身高直逼一米八。这种身材和颜值,于张亮简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呀。他偶尔也会走走秀,拍拍广告,出席一些活动。不知道当年那个有着电竞梦的男孩,未来会不会选择走和父亲一样的道路呢?Angla王诗龄“我不是大明星,我是小公主。”这个金句频出的小萌娃,我当时真的太爱了。参加节目时三岁多,活脱脱成了一个行走的表情包。这些年,李湘的教育方式让Angla备受争议。不过,她是真正让慕课君见识到了,“富养”,可以有多富!物质上,Angla身上穿的全是名牌,比如一条手链价值5万,随手一个包就是0万。李湘在节目中还透露,女儿每个月生活费是70万左右。普通人真的是望尘莫及。再看看人家精神上是怎么富养的。王诗龄就读的,是一所北京星二代扎堆的学校,森蝶和李嫣都在里面读。这所学校学费就要25万元左右。再看看人家课余时间的兴趣课安排,满满当当。琴棋书画,一个不落。连毕业的,都自叹还不如一个小学生。这还不算什么,厉害的还是背后教她的人。奥运冠*陈露来教她溜冰;钢琴王子李云迪和她一起弹钢琴;大画家王晖,也就是她爷爷,教她画画。爷爷每年给Angla画的肖像画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王诗龄,优秀得理所当然。一个岁小女孩,油画作品已经被入选影视名人书画展。这幅孔雀油画就能卖到0万元她的书法作品也被大师称赞不已。在国际象棋比赛少年组里夺得银牌。英语还贼6,轻轻松松用英语解数学题,还会写短篇科幻小说。这就是长大后的Angla。虽然瘦是没能瘦,但还是那个机灵小可爱。还没满2岁,人生体验已经比活了半辈子的人还丰富。多多*忆慈多多大家基本都非常了解了吧,这些年,她一直出现在公众视野。轩轩妈就简单点,6个字总结。优秀!!!自律!!!好看!!!多多简直是个完美小孩,唯一的缺点,就是特招黑。从《爸爸去哪儿》开始,她就被冠上心机、成熟、大小姐等称号。之后一直被议论的,还是“多多做了很多女孩子在这个年龄不该做的事”。8岁拥有自己的口红,9岁打耳洞,岁戴小戒指,3岁染发……其实,这真没啥好骂的,只是大家对女孩的刻板印象太严重了。不过吧,关键还是人家爹妈牛逼,可以让多多上国际学校,环境宽松,更包容,她这样做,周围人根本不会觉得异样,她可以活得好好的。但普通家长我就不建议学了,该管的还是得管。在普通学校里,孩子成为“异类”,被孤立和被伤害的可能性是极大的。说说轩轩妈两个亲身经历吧。上初中时,班上一个男生留了杀马特,班主任警告了几次,没效果,后面直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拿剪刀帮他剪了。后来我看过一篇写杀马特的报道,其实这些孩子留杀马特是因为性格自卑弱小,老是被欺负,留这个头发会显得不那么好惹。结果,那天班主任不但剪碎了他的保护色,还把他的尊严踩了一地。上了高中,有位女生穿着成熟,还染了发尾,虽然她成绩不错,但还是成了老师冷嘲热潮的对象,同学们也经常在背后议论她,给她起外号。举这两个例子,并不是说老师不好,他们教学质量都是年级非常靠前的,只是在一些问题的处理上比较粗暴,存在偏见罢了。前段时间,网传多多的同学爆料:多多是优秀,但没有知心朋友,抑郁不快乐。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还是说说。在*磊的家庭环境里,多多自尊水平高,对自己要求高,追求高,那是自然的。但不至于抑郁寡欢吧。在他们家庭的互动里,我看到的更多是“你可以”,而不是“你不能”。就像*磊说的:“我从未把她当作孩子,她是一个有思想的人,她有她的秘密,她的想法,她的人生。她不属于我,我们之间是彼此独立的个体,我不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她,我们像朋友一样相处。”这样的多多,能做真自我,有权选择自己喜欢的事,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种孩子了。Fynman吴费曼当年6岁的费曼,可以说是最可爱呆萌的小朋友了。那张脸,谁看了估计都想捏一捏。6年时间里,慕课君发现小费曼有2大变化。第一个,食欲。他的微博里,十条有八条是跟吃有关。随之而来的就是,这孩子变胖了呀。第二个,和父亲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在综艺里,小费曼腼腆不爱说话,而爸爸事事严格要求。自己落水,脸被擦伤,也只是尴尬地笑,不敢告诉爸爸,怕挨批评。每回吴镇宇冲费曼发脾气,他也总是不争不辩,强忍着打转的眼泪。两人的关系在我看来还挺生疏的。在测试环节,小费曼也是直言不讳,不喜欢爸爸严厉,希望他温柔点。而吴镇宇却表示:不会因为儿子不喜欢就改变自己的教育方式,因为不希望自己一直是温柔笑嘻嘻的,突然在孩子8岁长大之后,因为一个错误大发脾气,从此再也无法挽回。现在看来,他的做法有一定效果。几年过去了,这对父子成了能互黑调侃的关系。费曼还多次p图调侃父亲。看到这里的爸爸们,羡慕了吗?当然,要知道,这当中肯定是用更多的爱和陪伴换来的。这些年,小费曼的内向依旧,也被伤害了不少。小时候,他因为这个,被爸爸嘲笑,还取了女生的名字。在网上,陆毅女儿展示才艺时,网友在费曼微博底下他,想让他也来一段。费曼直接拒绝。后面他才发视频告诉大家,其实自己有舞台恐惧症和社交焦虑。恳请网友能够考虑自己的感受,不要再逼自己做才艺了。费曼在星二代里,可以说一点也不“星二代”。他基本没怎么参加兴趣班,也没获得什么奖项。他最大爱好就是P图、做视频和看动漫。以后的梦想就是做虚拟主播,通俗点理解,就是网红。虽然看起来有点“不务正业”。但对于儿子的爱好,吴镇宇没有反对,甚至还时不时转发儿子的P图。吴镇宇在采访时就说过:“我从来没有要求子女来养自己,我也不会留给他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这么正的三观,也难怪他们的关系会越来越好。在这里,还想强调一句,内向是一种性格,不是缺陷,而且其实人没有绝对外向和绝对内向。如何发挥孩子内向的优点,扬长避短,而不是把他改变成外向的人,才是为人父母最该做的事。写到这里,真心觉得,这群孩子确实长大了。现在的Cindy,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粘人小公主了。开始写日记,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和父母的聊天记录里,也开始透漏着敷衍、不耐烦……以前那个害怕父亲的小费曼,现在和爸爸开玩笑丝毫不留情面,甚至敢直接叫爸爸“滚”了。而天天呢,看到爸爸忙,很久没有去看望老人,开口就是一通教育。*磊更是直言,不敢看多多的首演:并不是害怕女儿不够出色,也不是害怕看见女儿在表演的时候犯错误,他是在害怕看到女儿的表演,会让自己想到她已经长大了。孩子长大,有了自己的主见和价值观,父母是最该喜出望外的人,但这当中隐藏着诸多不舍。就像一句话说的:这世上所有的爱都是为了相聚,只有父母对孩子的爱是为了分离。我们先把他们从身体里分离出去,然后再把他们从家庭里分离出去,直到我们自己从这个世界离去。
启,些的 我在好因为寂寞,我选择了回归沈雪晨
带着一身的疲惫和满脑子的寂寞穿过一条条熟悉的大街,雪花无心的飘摇在寂寞的空气中。就这样子不知不觉走进这家熟悉的网吧。麻木的打开了电脑,登QQ、进空间,发现空间依然低调,便模式化的开始了收菜、偷菜、贴车、停车、浇花、施肥、然后就打开丝路英雄、烽火战国,把日常任务一做、VIP礼包一领。把这些琐碎的东西一并处理完后,行了,没事干了。打开QQMusic听下歌吧,这一听把哥听的那叫一个纠结!随机播放里的第一首竟然是《大航海时代OL》中里斯本海域熟悉的旋律。-
哥从二零零一年开始玩网游,到现在也差不多快十年了,十年里未曾记得徘徊过多少网游。然而真正能停留在我脑海里的游戏却又寥寥无几。其它的内些游戏只能算是过眼云烟,不曾在脑海中停留,也未能把快乐留下。有人说,玩游戏只是娱乐一下而已,哪来那么多感情!?我不这么认为,我不得不承认对于很多孩子而言,网络上的一切几乎占据了他生活的全部,我想问问,假如哪一天太阳上的磁暴风席卷地球并且长达数年,在这数年时间里,网几篇小说中都提到过一座废弃的古园,实际就是地坛。
许多年前旅游业还没有开展,园子荒芜冷落得如同一片野地,很少被人记起。
地坛离我家很近。或者说我家离地坛很近。总之,只好认为这是缘分。地坛在我出生前四百多年就座落在那儿了,而自从我的祖母年轻时带着我父亲来到北京,就一直住在离它不远的地方——五十多年间搬过几次家,可搬来搬去总是在它周围,而且是越搬离它越近了。我常觉得这中间有着宿命的味道:仿佛这古园就是为了等我,而历尽沧桑在那儿等待了四百多年。
它等待我出生,然后又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四百多年里,它一面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圮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
这时候想必我是该来了。十五年前的一个下午,我摇着轮椅进入园中,它为一个失*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那时,太阳循着亘古不变的路途正越来越大,也越红。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
自从那个下午我无意中进了这园子,就再没长久地离开过它。
我一下子就理解了它的意图。正如我在一篇小说中所说的:“在人口密聚的城市里,有这样一个宁静的去处,像是上帝的苦心安排。”
两条腿残废后的最初几年,我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间几乎什么都找不到了,我就摇了轮椅总是到它那儿去,仅为着那儿是可以逃避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我在那篇小说中写道:“没处可去我便一天到晚耗在这园子里。跟上班下班一样,别人去上班我就摇了轮椅到这儿来。园子无人看管,上下班时间有些抄近路的人们从园中穿过,园子里活跃一阵,过后便沉寂下来。”
“园墙在金晃晃的空气中斜切下—溜荫凉,我把轮椅开进去,把椅背放倒,坐着或是躺着,看书或者想事,撅一杈树枝左右拍打,驱赶那些和我一样不明白为什么要来这世上的小昆虫。”“蜂儿如一朵小雾稳稳地停在半空;蚂蚁摇头晃脑捋着触须,猛然间想透了什么,转身疾行而去;瓢虫爬得不耐烦了,累了祈祷一回便支开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树干上留着一只蝉蜕,寂寞如一间空屋;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摔开万道金光。”
“满园子都是草木竟相生长弄出的响动,悉悉碎碎片刻不息。”这都是真实的记录,园子荒芜但并不衰败。
除去几座殿堂我无法进去,除去那座祭坛我不能上去而只能从各个角度张望它,地坛的每一棵树下我都去过,差不多它的每一米草地上都有过我的车轮印。无论是什么季节,什么天气,什么时间,我都在这园子里呆过。有时候呆一会儿就回家,有时候就呆到满地上都亮起月光。记不清都是在它的哪些角落里了。我一连几小时专心致志地想关于死的事,也以同样的耐心和方式想过我为什么要出生。这样想了好几年,最后事情终于弄明白了: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这样想过之后我安心多了,眼前的一切不再那么可怕。比如你起早熬夜准备考试的时候,忽然想起有一个长长的假期在前面等待你,你会不会觉得轻松一点?并且庆幸并且感激这样的安排?剩下的就是怎样活的问题了,这却不是在某一个瞬间就能完全想透的,不是一次性能够解决的事,怕是活多久就要想它多久了,就像是伴你终生的魔*或恋人。所以,十五年了,我还是总得到那古园里去,去它的老树下或荒草边或颓墙旁,去默坐,去呆想,去推开耳边的嘈杂理一理纷乱的思绪,去窥看自己的心*。
十五年中,这古园的形体被不能理解它的人肆意雕琢,幸好有些东西是任谁也不能改变它的。譬如祭坛石门中的落日,寂静的光辉平铺的—刻,地上的每一个坎坷都被映照得灿烂;譬如在园中最为落寞的时间,—群雨燕便出来高歌,把天地都叫喊得苍凉;譬如冬天雪地上孩子的脚印,总让人猜想他们是谁,曾在哪儿做过些什么,然后又都到哪儿去了;譬如那些苍黑的古柏,你忧郁的时候它们镇静地站在那儿,你欣喜的时候它们依然镇静地站在那儿,它们没日没夜地站在那儿,从你没有出生一直站到这个世界上又没了你的时候;譬如暴雨骤临园中,激起一阵阵灼烈而清纯的草木和泥土的气味,让人想起无数个夏天的事件;譬如秋风忽至,再有—场早霜,落叶或飘摇歌舞或坦然安卧,满园中播散着熨帖而微苦的味道。味道是最说不清楚的。味道不能写只能闻,要你身临其境去闻才能明了。味道甚至是难于记忆的,只有你又闻到它你才能记起它的全部情感和意蕴。所以我常常要到那园子里去。
二
现在我才想到,当年我总是独自跑到地坛去,曾经给母亲出了一个怎样的难题。
她不是那种光会疼爱儿子而不懂得理解儿子的母亲。她知道我心里的苦闷,知道不该阻止我出去走走,知道我要是老呆在家里结果会更糟,但她又担心我一个人在那荒僻的园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我那时脾气坏到极点,经常是发了疯一样地离开家,从那园子里回来又中了魔似的什么话都不说。母亲知道有些事不宜问,便犹犹豫豫地想问而终于不敢问,因为她自己心里也没有答案。她料想我不会愿意她跟我一同去,所以她从未这样要求过,她知道得给我一点独处的时间,得有这样一段过程。她只是不知道这过程得要多久,和这过程的尽头究竟是什么。每次我要动身时,她便无言地帮我准备,帮助我上了轮椅车,看着我摇车拐出小院;这以后她会怎样,当年我不曾想过。
有一回我摇车出了小院;想起一件什么事又返身回来,看见母亲仍站在原地,还是送我走时的姿势,望着我拐出小院去的那处墙角,对我的回来竟一时没有反应。待她再次送我出门的时候,她说:“出去活动活动,去地坛看看书,我说这挺好。”许多年以后我才渐渐听出,母亲这话实际上是自我安慰,是暗自的祷告,是给我的提示,是恳求与嘱咐。只是在她猝然去世之后,我才有余暇设想,当我不在家里的那些漫长的时间,她是怎样心神不定坐卧难宁,兼着痛苦与惊恐与一个母亲最低限度的祈求。现在我可以断定,以她的聪慧和坚忍,在那些空落的白天后的黑夜,在那不眠的黑夜后的白天,她思来想去最后准是对自己说:“反正我不能不让他出去,未来的日子是他自己的,如果他真的要在那园子里出了什么事,这苦难也只好我来承担。”在那段日子里——那是好几年长的一段日子,我想我一定使母亲作过了最坏的准备了,但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你为我想想”。事实上我也真的没为她想过。那时她的儿子,还太年轻,还来不及为母亲想,他被命运击昏了头,一心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一个,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她有一个长到二十岁上忽然截瘫了的儿子,这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情愿截瘫的是自己而不是儿子,可这事无法代替;她想,只要儿子能活下去哪怕自己去死呢也行,可她又确信一个人不能仅仅是活着,儿子得有一条路走向自己的幸福;而这条路呢,没有谁能保证她的儿子终于能找到。——这样一个母亲,注定是活得最苦的母亲。
有一次与一个作家朋友聊天,我问他学写作的最初动机是什么?他想了一会说:“为我母亲。为了让她骄傲。”我心里一惊,良久无言。回想自己最初写小说的动机,虽不似这位朋友的那般单纯,但如他一样的愿望我也有,且一经细想,发现这愿望也在全部动机中占了很大比重。这位朋友说:“我的动机太低俗了吧?”我光是摇头,心想低俗并不见得低俗,只怕是这愿望过于天真了。他又说:“我那时真就是想出名,出了名让别人羡慕我母亲。”我想,他比我坦率。我想,他又比我幸福,因为他的母亲还活着。而且我想,他的母亲也比我的母亲运气好,他的母亲没有一个双腿残废的儿子,否则事情就不这么简单。
在我的头一篇小说发表的时候,在我的小说第一次获奖的那些日子里,我真是多么希望我的母亲还活着。我便又不能在家里呆了,又整天整天独自跑到地坛去,心里是没头没尾的沉郁和哀怨,走遍整个园子却怎么也想不通:母亲为什么就不能再多活两年?为什么在她儿子就快要碰撞开一条路的时候,她却忽然熬不住了?莫非她来此世上只是为了替儿子担忧,却不该分享我的一点点快乐?她匆匆离我去时才只有四十九呀!有那么一会,我甚至对世界对上帝充满了仇恨和厌恶。后来我在一篇题为“合欢树”的文章中写道:“我坐在小公园安静的树林里,闭上眼睛,想,上帝为什么早早地召母亲回去呢?很久很久,迷迷糊溯的我听见了回答:‘她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我似乎得了一点安慰,睁开眼睛,看见风正从树林里穿过。”小公园,指的也是地坛。
只是到了这时候,纷纭的往事才在我眼前幻现得清晰,母亲的苦难与伟大才在我心中渗透得深彻。上帝的考虑,也许是对的。
摇着轮椅在园中慢慢走,又是雾罩的清晨,又是骄阳高悬的白昼,我只想着一件事:母亲已经不在了。在老柏树旁停下,在草地上在颓墙边停下,又是处处虫鸣的午后,又是鸟儿归巢的傍晚,我心里只默念着一句话:可是母亲已经不在了。把椅背放倒,躺下,似睡非睡挨到日没,坐起来,心神恍惚,呆呆地直坐到古祭坛上落满黑暗然后再渐渐浮起月光,心里才有点明白,母亲不能再来这园中找我了。
曾有过好多回,我在这园子里呆得太久了,母亲就来找我。她来找我又不想让我发觉,只要见我还好好地在这园子里,她就悄悄转身回去,我看见过几次她的背影。我也看见过几回她四处张望的情景,她视力不好,端着眼镜像在寻找海上的一条船,她没看见我时我已经看见她了,待我看见她也看见我了我就不去看她,过一会我再抬头看她就又看见她缓缓离去的背影。我单是无法知道有多少回她没有找到我。有一回我坐在矮树丛中,树丛很密,我看见她没有找到我;她一个人在园子里走,走过我的身旁,走过我经常呆的一些地方,步履茫然又急迫。我不知道她已经找了多久还要找多久,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决意不喊她——但这绝不是小时候的捉迷藏,这也许是出于长大了的男孩子的倔强或羞涩?但这倔强只留给我痛侮,丝毫也没有骄傲。我真想告诫所有长大了的男孩子,千万不要跟母亲来这套倔强,羞涩就更不必,我已经懂了可我已经来不及了。
儿子想使母亲骄傲,这心情毕竟是太真实了,以致使“想出名”这一声名狼藉的念头也多少改变了一点形象。这是个复杂的问题,且不去管它了罢。随着小说获奖的激动逐日暗淡,我开始相信,至少有一点我是想错了:我用纸笔在报刊上碰撞开的一条路,并不就是母亲盼望我找到的那条路。年年月月我都到这园子里来,年年月月我都要想,母亲盼望我找到的那条路到底是什么。
母亲生前没给我留下过什么隽永的哲言,或要我恪守的教诲,只是在她去世之后,她艰难的命运,坚忍的意志和毫不张扬的爱,随光阴流转,在我的印象中愈加鲜明深刻。
有一年,十月的风又翻动起安详的落叶,我在园中读书,听见两个散步的老人说:“没想到这园子有这么大。”我放下书,想,这么大一座园子,要在其中找到她的儿子,母亲走过了多少焦灼的路。多年来我头一次意识到,这园中不单是处处都有过我的车辙,有过我的车辙的地方也都有过母亲的脚印。
三
如果以一天中的时间来对应四季,当然春天是早晨,夏天是中午,秋天是*昏,冬天是夜晚。如果以乐器来对应四季,我想春天应该是小号,夏天是定音鼓,秋天是大提琴,冬天是圆号和长笛。要是以这园子里的声响来对应四季呢?那么,春天是祭坛上空漂浮着的鸽子的哨音,夏天是冗长的蝉歌和杨树叶子哗啦啦地对蝉歌的取笑,秋天是古殿檐头的风铃响,冬天是啄木鸟随意而空旷的啄木声。以园中的景物对应四季,春天是一径时而苍白时而黑润的小路,时而明朗时而阴晦的天上摇荡着串串杨花;夏天是一条条耀眼而灼人的石凳,或阴凉而爬满了青苔的石阶,阶下有果皮,阶上有半张被坐皱的报纸;秋天是一座青铜的大钟,在园子的西北角上曾丢弃着一座很大的铜钟,铜钟与这园子一般年纪,浑身挂满绿锈,文字已不清晰;冬天,是林中空地上几只羽毛蓬松的老麻雀。以心绪对应四季呢?春天是卧病的季节,否则人们不易发觉春天的残忍与渴望;夏天,情人们应该在这个季节里失恋,不然就似乎对不起爱情;秋天是从外面买一棵盆花回家的时候,把花搁在阔别了的家中,并且打开窗户把阳光也放进屋里,慢慢回忆慢慢整理一些发过霉的东西;冬天伴着火炉和书,一;遍遍坚定不死的决心,写一些并不发出的信。还可以用艺术形式对应四季,这样春天就是一幅画,夏天是一部长篇小说,秋天是一首短歌或诗,冬天是一群雕塑。以梦呢?以梦对应四季呢?春天是树尖上的呼喊,夏天是呼喊中的细雨,秋天是细雨中的土地,冬天是干净的土地上的一只孤零的烟斗。
因为这园子,我常感恩于自己的命运。
我甚至现在就能清楚地看见,一旦有一天我不得不长久地离开它,我会怎样想念它,我会怎样想念它并且梦见它,我会怎样因为不敢想念它而梦也梦不到它。
四
现在让我想想,十五年中坚持到这园子来的人都是谁呢?好像只剩了我和一对老人。
十五年前,这对老人还只能算是中年夫妇,我则货真价实还是个青年。他们总是在薄暮时分来园中散步,我不大弄得清他们是从哪边的园门进来,一般来说他们是逆时针绕这园子走。男人个子很高,肩宽腿长,走起路来目不斜视,胯以上直至脖颈挺直不动;他的妻子攀了他一条胳膊走,也不能使他的上身稍有松懈。
女人个子却矮,也不算漂亮,我无端地相信她必出身于家道中衰的名门富族;她攀在丈夫胳膊上像个娇弱的孩子,她向四周观望似总含着恐惧,她轻声与丈夫谈话,见有人走近就立刻怯怯地收住话头。我有时因为他们而想起冉阿让与柯赛特,但这想法并不巩固,他们一望即知是老夫老妻。两个人的穿着都算得上考究,但由于时代的演进,他们的服饰又可以称为古朴了。他们和我一样,到这园子里来几乎是风雨无阻,不过他们比我守时。我什么时间都可能来,他们则一定是在暮色初临的时候。刮风时他们穿了米色风衣,下雨时他们打了黑色的雨伞,夏天他们的衬衫是白色的裤子是黑色的或米色的,冬天他们的呢子大衣又都是黑色的,想必他们只喜欢这三种颜色。他们逆时针绕这园子一周,然后离去。
他们走过我身旁时只有男人的脚步响,女人像是贴在高大的丈夫身上跟着漂移。我相信他们一定对我有印象,但是我们没有说过话,我们互相都没有想要接近的表示。十五年中,他们或许注意到一个小伙子进入了中年,我则看着一对令人羡慕的中年情侣不觉中成了两个老人。
曾有过一个热爱唱歌的小伙子,他也是每天都到这园中来,来唱歌,唱了好多年,后来不见了。他的年纪与我相仿,他多半是早晨来,唱半小时或整整唱一个上午,估计在另外的时间里他还得上班。我们经常在祭坛东侧的小路上相遇,我知道他是到东南角的高墙下去唱歌,他一定猜想我去东北角的树林里做什么。我找到我的地方,抽几口烟,便听见他谨慎地整理歌喉了。他反反复复唱那么几首歌。文化革命没过去的时侯,他唱“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我老也记不住这歌的名字。文革后,他唱《货郎与小姐》中那首最为流传的咏叹调。“卖布——卖布嘞,卖布——卖布嘞!”我记得这开头的一句他唱得很有声势,在早晨清澈的空气中,货郎跑遍园中的每一个角落去恭维小姐。
“我交了好运气,我交了好运气,我为幸福唱歌曲……”然后他就一遍一遍地唱,不让货郎的激情稍减。依我听来,他的技术不算精到,在关键的地方常出差错,但他的嗓子是相当不坏的,而且唱一个上午也听不出一点疲惫。太阳也不疲惫,把大树的影子缩小成一团,把疏忽大意的蚯蚓晒干在小路上,将近中午,我们又在祭坛东侧相遇,他看一看我,我看一看他,他往北去,我往南去。日子久了,我感到我们都有结识的愿望,但似乎都不知如何开口,于是互相注视一下终又都移开目光擦身而过;这样的次数一多,便更不知如何开口了。终于有一天——一个丝毫没有特点的日子,我们互相点了一下头。他说:你好。”我说:“你好。”他说:“回去啦?”我说:“是,你呢?”他说:“我也该回去了。”我们都放慢脚步(其实我是放慢车速),想再多说几句,但仍然是不知从何说起,这样我们就都走过了对方,又都扭转身子面向对方。
他说:“那就再见吧。”我说:“好,再见。”便互相笑笑各走各的路了。但是我们没有再见,那以后,园中再没了他的歌声,我才想到,那天他或许是有意与我道别的,也许他考上了哪家专业文文工团或歌舞团了吧?真希望他如他歌里所唱的那样,交了好运气。
还有一些人,我还能想起一些常到这园子里来的人。有一个老头,算得一个真正的饮者;他在腰间挂一个扁瓷瓶,瓶里当然装满了酒,常来这园中消磨午后的时光。他在园中四处游逛,如果你不注意你会以为园中有好几个这样的老头,等你看过了他卓尔不群的饮酒情状,你就会相信这是个独一无二的老头。他的衣着过分随便,走路的姿态也不慎重,走上五六十米路便选定一处地方,一只脚踏在石凳上或土埂上或树墩上,解下腰间的酒瓶,解酒瓶的当儿迷起眼睛把一百八十度视角内的景物细细看一遭,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一大口酒入肚,把酒瓶摇一摇再挂向腰间,平心静气地想一会什么,便走下一个五六十米去。还有一个捕鸟的汉子,那岁月园中人少,鸟却多,他在西北角的树丛中拉一张网,鸟撞在上面,羽毛戗在网眼里便不能自拔。他单等一种过去很多面现在非常罕见的鸟,其它的鸟撞在网上他就把它们摘下来放掉,他说已经有好多年没等到那种罕见的鸟,他说他再等一年看看到底还有没有那种鸟,结果他又等了好多年。早晨和傍晚,在这园子里可以看见一个中年女工程师;早晨她从北向南穿过这园子去上班,傍晚她从南向北穿过这园子回家。事实上我并不了解她的职业或者学历,但我以为她必是学理工的知识分子,别样的人很难有她那般的素朴并优雅。当她在园子穿行的时刻,四周的树林也仿拂更加幽静,清淡的日光中竟似有悠远的琴声,比如说是那曲《献给艾丽丝》才好。我没有见过她的丈夫,没有见过那个幸运的男人是什么样子,我想象过却想象不出,后来忽然懂了想象不出才好,那个男人最好不要出现。她走出北门回家去。
我竟有点担心,担心她会落入厨房,不过,也许她在厨房里劳作的情景更有另外的美吧,当然不能再是《献给艾丽丝》,是个什么曲子呢?还有一个人,是我的朋友,他是个最有天赋的长跑家,但他被埋没了。他因为在文革中出言不慎而坐了几年牢,出来后好不容易找了个拉板车的工作,样样待遇都不能与别人平等,苦闷极了便练习长跑。那时他总来这园子里跑,我用手表为他计时。他每跑一圈向我招下手,我就记下一个时间。每次他要环绕这园子跑二十圈,大约两万米。他盼望以他的长跑成绩来获得*治上真正的解放,他以为记者的镜头和文字可以帮他做到这一点。第一年他在春节环城赛上跑了第十五名,他看见前十名的照片都挂在了长安街的新闻橱窗里,于是有了信心。第二年他跑了第四名,可是新闻橱窗里只挂了前三名的照片,他没灰心。第三年他跑了第七名,橱窗里挂前六名的照片,他有点怨自已。第四年他跑了第三名,橱窗里却只挂了第一名的照片。第五年他跑了第一名——他几乎绝望了,橱窗里只有一幅环城容群众场面的照片。那些年我们俩常一起在这园子里呆到天黑,开怀痛骂,骂完沉默著回家,分手时再互相叮嘱:先别去死,再试着活一活看。现在他已经不跑了,年岁太大了,跑不了那么快了。最后一次参加环城赛,他以三十八岁之龄又得了第一名并破了纪录,有一位专业队的教练对他说:“我要是十年前发现你就好了。”他苦笑一下什么也没说,只在傍晚又来这园中找到我,把这事平静地向我叙说一遍。不见他已有好几年了,现在他和妻子和儿子住在很远的地方。
这些人现在都不到园子里来了,园子里差不多完全换了—批新人。十五年前的旧人,现在就剩我和那对老夫老妻了。有那么一段时间,这老夫老妻中的一个也忽然不来,薄暮时分唯男人独自来散步,步态也明显迟缓了许多,我悬心了很久,怕是那女人出了什么事。幸好过了一个冬天那女人又来了,两个人仍是逆时针绕着园子定,一长一短两个身影恰似钟表的两支指针;女人的头发白了许多,但依旧攀着丈夫的胳膊走得像个孩子。“攀”这个字用得不恰当了,或许可以用“搀”吧,不知有没有兼具这两个意思的字。
五
我也没有忘记一个孩子——一个漂亮而不幸的小姑娘。十五年前的那个下午,我第一次到这园子里来就看见了她,那时她大约三岁,蹲在斋宫西边的小路上捡树上掉落的“小灯笼”。那儿有几棵大梨树,春天开一簇簇细小而稠密的*花,花落了便结出无数如同三片叶子合抱的小灯笼,小灯笼先是绿色,继尔转白,再变*,成熟了掉落得满地都是。小灯笼精巧得令人爱惜,成年人也不免捡了一个还要捡一个。小姑娘咿咿呀呀地跟自己说着话,一边捡小灯笼;她的嗓音很好,不是她那个年龄所常有的那般尖细,而是很圆润甚或是厚重,也许是因为那个下午园子里太安静了。我奇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一个人跑来这园子里?我问她住在哪儿?她随便指一下,就喊她的哥哥,沿墙根一带的茂草之中便站起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朝我望望,看我不像坏人便对他的妹妹说:“我在这儿呢”,又伏下身去,他在捉什么虫子。他捉到螳螂,蚂蚱,知了和蜻蜒,来取悦他的妹妹。有那么两三年,我经常在那几棵大梨树下见到他们,兄妹俩总是在一起玩,玩得和睦融洽,都渐渐长大了些。之后有很多年没见到他们。我想他们都在学校里吧,小姑娘也到了上学的年龄,必是告别了孩提时光,没有很多机会来这儿玩了。这事很正常,没理由太搁在心上,若不是有一年我又在园中见到他们,肯定就会慢慢把他们忘记。
那是个礼拜日的上午。那是个晴朗而令人心碎的上午,时隔多年,我竟发现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原来是个弱智的孩子。我摇着车到那几棵大栾树下去,恰又是遍地落满了小灯笼的季节;当时我正为一篇小说的结尾所苦,既不知为什么要给它那样一个结尾,又不知何以忽然不想让它有那样一个结尾,于是从家里跑出来,想依靠着园中的镇静,看看是否应该把那篇小说放弃。我刚刚把车停下,就见前面不远处有几个人在戏耍一个少女,作出怪样子来吓她,又喊又笑地追逐她拦截她,少女在几棵大树间惊惶地东跑西躲,却不松手揪卷在怀里的裙裾,两条腿袒露着也似毫无察觉。
我看出少女的智力是有些缺陷,却还没看出她是谁。我正要驱车上前为少女解围,就见远处飞快地骑车来了个小伙子,于是那几个戏耍少女的家伙望风而逃。小伙子把自行车支在少女近旁,怒目望着那几个四散逃窜的家伙,一声不吭喘着粗气。脸色如暴雨前的天空一样一会比一会苍白。这时我认出了他们,小伙子和少女就是当年那对小兄妹。我几乎是在心里惊叫了一声,或者是哀号。世上的事常常使上帝的居心变得可疑。小伙子向他的妹妹走去。少女松开了手,裙裾随之垂落了下来,很多很多她捡的小灯笼便洒落了一地,铺散在她脚下。她仍然算得漂亮,但双眸迟滞没有光彩。她呆呆地望那群跑散的家伙,望着极目之处的空寂,凭她的智力绝不可能把这个世界想明白吧?大树下,破碎的阳光星星点点,风把遍地的小灯笼吹得滚动,仿佛暗哑地响着无数小铃挡。哥哥把妹妹扶上自行车后座,带着她无言地回家去了。
无言是对的。要是上帝把漂亮和弱智这两样东西都给了这个小姑娘,就只有无言和回家去是对的。
谁又能把这世界想个明白呢?世上的很多事是不堪说的。你可以抱怨上帝何以要降请多苦难给这人间,你也可以为消灭种种苦难而奋斗,并为此享有崇高与骄傲,但只要你再多想一步你就会坠人深深的迷茫了:假如世界上没有了苦难,世界还能够存在么?要是没有愚钝,机智还有什么光荣呢?要是没了丑陋,漂亮又怎么维系自己的幸运?要是没有了恶劣和卑下,善良与高尚又将如何界定自己又如何成为美德呢?要是没有了残疾,健全会否因其司空见惯而变得腻烦和乏味呢?我常梦想着在人间彻底消灭残疾,但可以相信,那时将由患病者代替残疾人去承担同样的苦难。如果能够把疾病也全数消灭,那么这份苦难又将由(比如说)像貌丑陋的人去承担了。就算我们连丑陋,连愚昧和卑鄙和一切我们所不喜欢的事物和行为,也都可以统统消灭掉,所有的
时碎。
指间年华,渲染着无暇斑驳的彩塑,悲伤的城池依旧提笔挥墨,画下四季风吹过的无痕。微笑掩饰了寂寞过的眼泪,是因为,在婆娑的年华里,聆听着没有人的相伴相知。那些了不断的往事,是梦绕在悲伤情愫深处,盈满心扉的最初和凝眸的叹息。终不过似水流年,清风凄语,唯独旧梦难拾。
但其实只要夫妻双方足够用心,就可以让琐碎的日子一直生动鲜活。如果你在婚姻生活中不再感受到激情,先别急着离婚,不妨重新恋爱一次看看。
现
路灯昏*,冷风萧萧。我们又陷入沉默,只是一路走着,终于到了分开的时候,兰心微微一笑,转过身,伸出手在空中摇了一摇。那一刻,心突然一紧。一种想冲过去抱住她的冲动,油然而生,但最后,却还是悄悄说声“拜拜”。
兰心就这样消失了,直到大学毕业也没有她的消息。就像一片云,轻轻的来,又悄悄的走。天空没有她飘过的痕迹,但她确已走过。我;男人的幸福在于:她值得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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