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面对众人
孙侃/文
自述者:汤芸芸,女,28岁,公司文员
所述病症:广场恐怖症
酷似一双老鼠的眼睛——请允许我如此不恭地描述一个患有严重心理病症的女人,然而,仅指眼光本身,这般的描述无疑是形象而准确的。采访过这么多心理疾病患者,眼光中含有如此强烈的慌乱,如此深入骨髓般的恐惧,我却从未遇见过。
面对着陌生的、注视着她的我,她已经惊恐得浑身战果了。“我特别怕见陌生人,但也特别怕见熟悉的人,比如同事、领导,只有父母和哥哥我才不怕”她的言辞慌乱,双手还胡乱地摆动着。我只得让自己尽量隐入角落,眼光也努力不与她相碰,但她说,恐惧感一旦袭来,很难马上遏制下去。
于是她捂住脸,拼命地捂住,脑袋似乎也想缩入身躯。我只得一声不吭地等待着,等待折磨着她的恐惧狂潮稍稍敛去些。
*昏涌上,只有我与她两人的屋子里静寂若眠。她渐渐抬起头,没有看我,眼光投射在窗外那片昏暗中,凝视着,尔后开始慢慢叙述。我看见,她的脸部肌肉微微痉孪着,嘴角也一抽一抽。尤其是在叙述的紧要处,譬如她的迷惘遭遇、她的心理打击、她的痛苦体验时,她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甚至晃动,以至于她忙不迭地紧紧抓住椅背,这分明是广场恐怖症发病的典型症状。
与白天相比,我喜欢黑夜,越黑越好,而且最好是一个人关在黑暗能够掩去我的面容,只有我一人的家里用不着面对众人,这才是我最最向往的。
地球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呢?公司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同事呢?还有大街上、广场上、汽车里、公园里,甚至我的窗外门外只有晚上,关起门,心里才会安定些。不过,我哪里会有这样好的条件和福气,可以永远不出门,不上班,不面对众人?
是的,像所有胆小的女人一样,我其实也怕黑漆漆的晚上。晚上有*,灯关了,我害怕得要命。可是,与不得不面对众人相比,我宁可遇见*,你说怪么?
更让我痛苦的是,我不敢面对众人,可我的工作注定了我必须面对众人,与他们打交道,动用能够动用的所有手段,协调他们,说服他们,因为这是我的工作职责。当然,我还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毛病,这个该死的心理疾病。我必须咬着牙齿掩饰自己的心理变态,不可露出一点点马脚。你可以想象,这对于像我这样已经病人膏育的人,该有多难呀!
在这个庞大的公司里,我曾是一个上下公认的能人。我懂财务,会管理,业务上也积累了不少实践经验,甚至还粗通英语。不过,我更擅长的是协调多方关系,这个才能来源于我是家中三个兄弟姐妹中的老大,从小就能把弟妹包括父母都协调得舒舒服服。上了学,又当过很长时间的班长、副班长,等到工作之后,连小姐妹之间的磕磕碰碰都是由我去抚慰摆平的。有人还说过我是一个天生当领导、当舅佬的角色,我也曾沾沾自喜刚进这家公司的时候,我是一个小出纳,整天不是与人打交道,而是与一张张钞票、一个个数字纠缠在一起,但真正属于你的才能是不可能永远被埋没的。
据说,老总首先是从我的微笑中发现我的,他认为我的微笑恰到好处,令人印象深刻,一个人即使怒气冲天,看见我的微笑心情也会舒畅起来。老总是不轻易表扬人的,他这样说,绝对是由衷的。很快,我就被调到公司办公室,专门负责大客户接待以及帮老总处理日常琐事。老总说:“少一个出纳无所谓,我需要的是公司的形象。”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他的私人秘书,也不是花瓶,更不是他的小秘——老总不是那种很花心的人。我是真正地依靠自己的协调处事能力在一心一意地做事。
一年后,老总把我提升为总经理办公室主任助理,主要是配合办公室主任,协调处理各部门之间的关系。又是一年,老总又一次提升了我,让我担任办公室副主任,基本上独当一面了。我受宠若惊,毕竟这时的我才23岁,在这个大公司里,毫无疑问是个*毛丫头。
平心而论,老总没有看错我,尽管我年纪不大,但还算有些本事。平时看见同事我可能有些腼腆,但协调处理事情时,像是完全换了个人。对此,同事们已经有了评价,说我不张嘴时一脸害羞,一旦张嘴,就头头是道;说我说出来的道理好像有点儿歪,但仔细一想又句句在理。总之评价蛮高,当然也有人说酸臭话,说我是老总的润滑油,总是刮在出了麻烦的地方;更酸臭的话,说我是老总专门擦屁股的卫生纸——这话很刺激我,可我还是忍受住了。上千号人的公司,我又是这么一个显眼的角色,能指望每个人都像对待伟大领袖似的歌颂你不成?!
我的嘴皮子是非常厉害的,不是那种公共汽车上可以一口气骂得对方狗血喷头的泼妇,也不是口无遮拦、油腔滑调什么话都敢说的油子,而是会讲道理,任何事情都会说出道理来,让你不得不心服口服——即使我说的是歪理,即使你不愿心服口服,也只能照我的意思办,因为我还会把话说绝,当然是那种在一脸微笑背后颇有力度的“绝”。我几乎很快就把这一套功夫给运用熟了,越来越熟,熟得可怕。走上这个岗位之后,每一天,我几乎都在按照老总的旨意,这样说,那样说。
是的,为了维护公司的整体利益和老总的权威,我在做着这一切的时候,免不了要软硬兼施,要巧言善辩,要真假掺杂,还要说些过头话,甚至假话废话。好多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好多话已经说出口了,连我自己都惊讶我居然这样说了。有的时候我是很为难的,可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做。
就这样干了好几年,后来我又升任为办公室主任,成为全公司最年轻的部门领异。这个时候的我,主要负责的正是协调全公司各个部门之间的关系,稳定局面,消除矛盾,提供有关服务,当然也有点儿权力。我们这家公司的体制比较怪,原先是个国有公司,后来改成股份制了,可它的日常运转还是有点儿计划经济的味道,那些业务部门的领导做事情还习惯于拖泥带水、爱理不理,个别几个甚至在业务上也不怎么精通,但他们早先进来时都是有些来头的,现在也还有些复杂的背景,老总对此无可奈何。他最想摆脱的就是这个麻烦事,我则是他最为看中的人物,充当着他的助手。事实上,我确实也为他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举个例子,在我担任这个所谓的“润滑油”角色之后,各部门执行老总的命令比以前顺畅了许多;部门领导之间的关系融洽了许多,即使闹起来,也会被我及时遏制或化解;连以前习以为常的无谓争执、扎堆聊天、推诿扯皮都少了很多;公司的各项劳动纪律一一得以强化……老总很满意,每年年终,他都会塞给我一个大大的红包,其数目足以令同事们咋舌。
然而,我渐渐感觉出了异样,或者说,繁琐的事务、现实的一切使我的心态发生了变化,而我心态的畸变又让我遭遇了一连串无法把握的人生转折……
我总觉得,同事们看我时的眼光越来越异样,或者说,他们渐渐地把我放在一个非常特殊、古怪的位置上。尽管他们没有对我明说,但凭着我的直觉,凭着转弯抹角的道听途说,我已经知道,他们把我当成了老总的传声筒、软棒子,没有个性,没有自己,甚至没有是非对错,一切都是老总的化身。我刻板,虚伪,狐假虎威,装腔作势,说的与实情不一样,做的与想的各一套,如此的假模假样,只是为了获得较高的报酬,获得虚名在我忠实地执行着老总的命令、拼命工作的时候,他们其实早已把我看扁了、看穿了、彻底否定了。
当我悟到这一点时,我非常震惊、痛苦、绝望,我似乎感觉自己确实是个戴着假面具的人!而这样的人,既然已被众人揭穿,难道还有脸面再面对众人吗……
老总对我说过好几次:“为了公司的利益,为了我,总得有人出来处理这些麻烦事,总得有人付出,那就是办公室主任,那就是你。”我也不是不想做老总交给我的事,我只是无法承受别人对我的评价。不错,我确实擅长于协调,擅长于处理别人的事,但我的内心其实是脆弱的,我很不信任自己。换句话说,我一直没有及时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也无法调整好。
众人认为我如此能说会道,哪还会有什么心理问题?其实他们全错了。我的外表与内心完全是两码事,我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早已吃不消了。事实上,小时候我也这样,一边劝着同桌,考试考砸了可别泄气,一边心里觉得自己这话太假了。可是,以前,同桌毕竟不会看破我、揭穿我,而现在,人家早已识破我了,而我还蒙在鼓里,仍在费着口舌,可笑地劝着别人、哄着别人,有时为了彻底摆平对方,不惜低三下四地委屈自己,硬着头皮哄人骗人。这简直有些无耻我越来越断定自己不是个好东西了。
我真想找条地缝一钻了事,可惜这不现实;想从此远走高飞,可我能飞到哪里去呢?在人才济济的城市里,要找一份合适的工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下子就觉得天都坍了,还冒出不愿再活的念头来。我是个容易走极端的人,外表镇定,内心发虚,以前还硬撑着,如今连自己都否定了自己,就彻底没治了。那几晚,我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等到天亮,又赖在床上不愿起床,不愿去上班。可以想象,我对自己的这份工作产生了无法控制的厌倦、无法承受的恐惧和无法消除的绝望,我彻彻底底地垮了……
更让我痛苦的是,我想倾诉,但在公司里,几乎找不出一个知心朋友。我已成了老总的化身,与同事们存在着难以避免的隔阂,没办法与他们推心置腹地交流,连一般的交往他们都会对我不由自主地留着心眼。即便我表现出真诚,他们也会觉得虚假、虚伪……
我真的不敢再面对众人。在写字间里,在食堂里,在电梯里,只要看见同事,只要看见同事正在看我,正在对我微笑,正与别人低头议论着什么,我就紧张,就会有莫名其妙的自卑感。尽管表面上一切如常,他们对我还是客客气气,可我总是觉得,他们随时提防着我,像提防一个暗探;我更无法承受自己的心灵折磨这个折磨来自我的想象和幻觉。我想象着自己在众人眼里的形象,我想象着自己戴着一个古怪面具时的模样,多么恐怖啊,多么丑恶啊!难道,平时的我正是这副模样吗?这个样子的我还能面对众人吗?我想声明、解释、争辩,让众人感觉我的真诚,所作所为全是迫不得已,没有坏心,不会害人。好几次,我都已经拦住个别同事了,拉住他们,一脸的恳求,但我很快发现,他们非常不情愿与我聊天,即使聊上几句,也是应付性的,随时想溜的样子。有的人甚至还抱着好奇心不怀好意的好奇企图偷窥我的内心世界,以便散布更可怕的谬传。这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八九不离十。这样的情况下,我还能再说些什么,只有憋在肚子里,自己折磨自己了。
是的,同事们对待我的一切,好多是我自己想象的、附加的。好多时候,我只是自己在折磨自己,自我折磨的结果,那就是更加不可收拾的心理失衡。我在心里害怕去上班,害怕踏上去上班的路。外部的病态症状也表现得越来越严重,比如在接近公司大门的时候,从头到脚的恐惧无法控制,我浑身颤抖、不敢睁开眼睛、四肢失调,看见同事时语无伦次。前几次还可以掩饰一下,同事们也以为我是头昏了、没睡好什么的,但后来,谁都觉出了异样,这才是我真正的异样这时的我真需要一副面具呀,我已经需要一副真正的面具来逃避自己了……
老总也很快发现了我的异样:脸色苍白,神不守舍,目光迷离,经常不由自主地按住胸口,莫名其妙地喘气。更明显的是,我已经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动用我天生的“润滑油”能力,为他协调关系、处理麻烦,没完没了地替他赔笑脸、谈思想、当娘舅。他交给我的种种活儿,要么完成得极差,要么根本就没做他奇怪地看着我,明白了这一切并非我的诡计,比如想偷懒、想跳槽,而是我的心理已经出了问题。他的反应非常快,十分细致地观察了我几天,就得出结论,我的心理素质已不具备继续待在现有岗位的资格。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已经是很清楚了。看着他对我那种看上去是非常关心,实际上已经不再信任、不再器重的表情,我的心顿时凉了,我的心理更加失衡了……
不过,老总毕竟念及这几年来我的贡献,没有马上一脚把我踢开。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还替我保密,甚至还恩赐我一次疗养的机会,让我休息了半个月,他还催我去找心理医生,说费用可以到公司报销。可是,对于一个非常精明的老总,他允诺的开支无疑非常有限,他所做的只是一份可怜的道义。
可是我不甘心。我为公司,为老总付出了这么多,还搭上了我的心理健康,为什么最终的结局却是受人冷落,遭到抛弃?这将会遭受同事们多大的嗤笑啊!我想顽抗,我想以自己的一次辉煌成功重新获得老总的信任,获得我原先拥有的一切……
正巧,就在这段时间里,公司两个主要的业务部门之间出现了一桩麻烦事:开始是争着接一笔大业务,后来演化成两个经理之间的矛盾,再上升为直接冲突。一方居然使出计谋,让那笔大业务给*了,另一方不服气,揭出了对方在去年干下的那桩挖公司墙脚的业务丑闻。这下子事儿闹大了,老总气得吹胡子瞪眼,两位经理手下的那些人之间也不客气,据说还动了手。这件事情是公司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桩丑闻,作为现任的办公室主任,我不可能逃脱处理此事的职责,因为它还牵涉公司内部的商业机密,牵涉到税务、工商以及海关的某些部门与公司之间的关系,牵涉这两位经理的背景靠山,真正的千头万绪……
老总没说一句话,只把目光投向我,其实他不把目光投向我,我也知道自己已无法逃避,也不想逃避,而是想垂死一搏。我立即投入了对双方的暂时稳定、全面调查核实、拟定处理方案以及方案决定之后的落实之类的工作之中……
结果你已经猜到了。是的,非常遗憾,这件事情被我协调得一塌糊涂,真正的一塌糊涂。你想,我的心理状态已成这个样子了,还可能再像正常时那样口齿伶俐、思路清晰、从容不迫、机智幽默吗?全都反过来了,变成了结结巴巴、颠三倒四……非但没有处理协调,由于言语不慎、动作怪异,反而使事情更糟。其实,老总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他同意我接办此事,无非是想最后一次证实我的糟糕状态,证实我再也无法胜任这个工作。
此事处理了一半,很快,就有另外一个女人——比我年轻,比我会花言巧语——出现了,由她来负责处理这件事情。天哪,她好像是一个干不正当营生的女人,怎么可能让她待在老总的身边呢?奇怪的是,那件绝对麻烦的事情,被她折腾一番,居然*使神差地不了了之。更让我不能接受的是,老总竟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在大会上,还公开表扬这个女人,据说还奖给她一个大红包。我没有看到这个大红包,因为我已经离开办公室了,不是主任了。这个女人接替了我的位置,而我被老总安排到了资料室。那所谓的资料室,其实就是一个收发室,甚至连空调都没有……我实在想不到结果竟然会是这样。
我就这样被打人冷宫,谁都知道我是一个被抛弃的可怜之人,我真正的没有脸了,连最后的一点点脸皮都不存在了……这样的心态下,我还敢面对众人吗?或许,他们还在等着看我的下一个笑话,等着我被老总安排去扫厕所呢,这实在是一份天大的耻辱!我没法再干下去了,我不想干了。可是,如果不干,我能去哪里?我能干什么?除了死……
众人都在鄙视我、嘲笑我,我必须打肿脸充胖子似的微笑着,装作没事,可我知道,其实所有的人都把我当成神经病了,我难道还不是神经病吗?而神经病是不可能被老总聘为员工的。我敢保证,我已被老总列入中止用工合同的对象,很快他就会对我下逐客令的。
真的,现在,我非常害怕,看见同事就发抖,看见老总以及那个妖艳女人更发抖。慢慢地,连那些与我无关的陌生人都成了我害怕恐惧的对象,因为我觉得任何人都已经看穿了我,看穿我戴着假面具,看穿我是一个心理疾病患者,看穿我是一个已被抛弃的可怜虫。
那一天我与母亲——只有面对父母和哥哥,我才没有一点恐惧——一起上街,刚走上大街,走进熙熙攘攘的商场里,我便涌上了一阵无可名状的心悸,抖个不停的身体很想蜷缩,我很想很想躲进母亲的肚子里!我躲在母亲的背后,恐惧地盯着每一个朝我迎面走来的人,浑身紧张得不能自已。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恐惧?……我明知这样的恐惧非常多余、非常可笑我一直认为自己的恐惧没有理由只是无法摆脱。
后来,我抓着母亲的手,像一个快要被溺死的人,呼吸紧促、四肢抽紧、眼光发直。母亲看了我一眼,也被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她还以为我发羊癫疯了呢……过了好一阵子我才稍稍镇定下来,可再也不敢在商场里逛了。有无数张脸在我眼前晃荡,有无数的人朝我走来,有无数可怕的眼睛盯着我,我一丝不挂、体无遮拦……更多的人正在大声说着我的虚伪、我的面具,声音很响,超过了大街上的汽车声,像雷、像尖厉的划割声……我捂住脸,即使稍稍镇定之后仍然捂着脸,捂着脸我还是极度恐惧,始终不能摆脱。我觉得整条大街、整个广场,所有的人都把目光对准了我,把我射成一只马蜂窝……
心理良方
广场恐怖症,一般指患者对于公共场所(如办公楼、商店、餐厅、剧场、公共汽车等)或空旷场地产生极其恐慌的心理,担心失态且又无法逃避,明知多余又无法自控的病症。广场恐怖症往往与社交恐怖症相结合。社交恐怖症是对人际交往产生莫名恐惧的心理疾病,者往往害怕与他人目光对视,害怕被对方端详或议论,害怕自己做出一些难堪的行为等。广场恐怖症和社交恐怖症均属于恐怖性神经症。
对于许多广场恐怖症患者来说,病症往往是在他们的生活经历某种变化或转折时发生的。一些很平常的事往往能成为引发他们心理障碍的最直接诱因,强烈而积久的忧虑最终使得他们产生紧张、害怕的畸态心理,直至诱发恐怖症。患者的第一次发病大多处于18岁至35岁之间,社交的不适应、社会生活中的失落等无疑是引发病症的主导原因。
对于广场恐怖症的治疗,最为有效的是行为治疗,即以提高患者的心理承受力、自控力及消解能力为前提,改变心理状态和日常行为,达到克服病症、消除心理障碍的效果。其主要方法是,首先让患者进入发病时的状态,并让他们坚持到感觉比较好的时候,如是反复再三,直到患者基本适应了相应的心理环境为止。适当改变工作、生活环境对于广场恐怖症的轻度患者也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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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选自《我的心里有个魔*:32位心理病人口述实录》(孙侃著,浙江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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