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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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1/20 2:51:00
咨询师与内在老病号

为何说咨询师需要成为老病号?

目前市面上每一种主流的心理学疗法都强调共情的辅助意义,而实际上共情不能成为一种技术,因为它本身的内涵是人性观。共情的内涵不是同情或怜悯,也不是指导者非要把自己弄成焦虑状态。它的核心意义是对人性各种主观情感的充分理解,那种理解不是技术性层面的大概理解或推论性理解,而是真的能够明白对方为何会说那些话,真正听得懂来访者到底在说什么。而这方面通过培训是无法掌握的,必须依靠咨询师发挥自身直觉性的东西。

诚然,就事论事,有时候个别学院派心理学者在接相对教条化讲课的时候也容易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小毛病,经常告诉咨询师或研究生们:要无条件接纳来访者的症状。(直接照搬西方的舶来品,没有加以体验思考与改良)

问题是如果咨询师自己内心中对某种烦恼缺乏神入性的深刻理解,或是本身对某类烦恼就有一定的偏知,或是磁场不匹配,或是文化背景不匹配,而后若硬要在表层意识佯装出一幅职业素养...与其这样不如不要共情,咨询师或许直接承认自己的真实感受或是反移情感受可能会对来访者更有帮助,来访者能够感受到咨询师的诚实。进而对来访者修正自身的防御机制亦有含沙射影之效。

从客观理性层面切入的接纳或共情,往往都是技术性策略,此时咨询师自身很难产生对来访者的心路一定的探索欲,因为真正的共情发生时咨询师会从对方身上看到自己曾经的影子,而后立刻会有所触动,那是真正的人性的触动,甚至某个片刻的情感感受比来访者还要丰富,因此就会产生恰如其分的动力去引导来访者打下基础,打下基础,打下基础,直到来访者也能够不断澄清瓦解自身无意识"不想消除症状"的\"魔*原型阻抗机制"与防御面纱。而技术性的东西往往与人性是很难邂逅的,也无法产生真正的治疗性动力。

实际上,一帮心理学家或咨询师的客观判断不等于来访者的主观真实感受,而来访者的主观情感恰恰才是共情的切入口。譬如一些中小城市的心理门诊,有时候初次误诊率是比较高的,咨询师或处方医师只是聆听了来访者10分钟不到的描述,而后医师依靠自己对客观事物的“科学判断”即刻做出所谓的“科学诊断”。比如抑郁症,神经症,强迫症等等。其实许多普通人在生活中也都有强迫情绪,焦虑症状,抑郁情绪的诸多片刻。韩非认为要诊断一个人是不是神经症或人格障碍至少需要观察6个月-24个月,不能轻易的下诊断。我们工作室鼓励的是去诊断化,尽量不要去草率的贴标签,因为那些标签也是虚幻不已的。工作室只是把此类烦恼统称为慢性焦虑障碍。而不再有其他分别。因为生病的不是来访者,而是整个症状情绪背后的整体背景出了问题。譬如家族失序,原生家庭互相投射性认同,母婴依恋创伤,儿童式欲望压抑,青春期性心理退行,成长应激事件,学校环境,社会扭曲价值观等等。

所以说相对机械化的诊断不仅没有共情的基础,也没有真正的倾听性神入姿态,仅仅只是人为的依据客观统计数据及分类数据大致判断,或是依赖所谓的量表,这样真的科学么?

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量表在美国,大量事实已经证明那些出神入化的量表或心理测试软件也都无法十分精准的测试出人性的变幻莫测与主客观一致性感受,误差在所难免,只能大致做一个分类方便。有经验的咨询师一定是依靠躯体意象来整体的判断了解,而不能依赖所谓的量表。

所以说,相对科学的方法或许一定是依靠指导者或测试者自身的人性观以及对人性的深刻理解,总是能够从对方的描述中看见人类人性中普遍所共存的一些阴影面,至少也能够在理性层面觉察到如果是自己也处于对方的那种内因外缘中,可能也会面临如此糟糕的主观感受。而后一种发自心底深处的人性理解才会涌现。

因此,当俩颗主体相遇的瞬间,只有人性遇见人性,才能出现动力学因子,来访者的个别子人格会感到多了几分安全,而后在日后的疏导成长中也会加速拆除自己的阻抗机制与无意识防御面纱。而咨询师通过共情性浸入的倾听姿态,俩个主体一起形成了一个同盟关系,一个暂时不易分解的心理优势系统,而正是这个优势系统,才能够确保日后成长周期中循序渐进突破来访者更加顽固的深层阻抗机制,进入深沉的潜意识地带,去看一些东西,在哪里或许会发现症状究竟象征着什么,症状背后的想法与情感究竟是什么。反之,可不要低估魔*原型,及各种消极原型的抵抗力量,它们很强,可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仗。

因此说真正的共情或神入都不是表层的理解性支持,或是技术性层面的同情性抱持,或假模假式的安抚,而是发自内心的一股动力:看到对方的烦恼也形同唤醒了自己曾经面对某种情结的心路记忆,以及完整的再一次神入到自己曾经的那个“内在病人”中,而后当看见外面那个“病人”时,如同看见了自己内在的那个“病人”,而后真正的无形共振才会产生,反之不论如何慈悲或如何的共鸣基本上都不符合科胡特所讲的神入精髓,没有神入的基础,自体心理学是无效的。

在深度心理学中,许多时候要求咨询师自己必须是一位老病号,但是此老病号非彼老病号,虽然也是病人与病人主体间性相遇,但是咨询师这个“病号”是一个已经走出患病全程且恢复相对成熟自体感的过来人,也可以昵称之一个有着丰富抗病经验的行者。指导师的内在必须有一个健康的病人,一个来自过去的病人,一个已经康复的老病人,而后才能恰如其分的回应眼前这个病人的投射性认同及无意识对早期父母的施虐受虐性各种投射。否则是接不住的。

这个就好比疫苗,疫苗本身就是病*,进入体内后,以一种优雅的可以承受的方式让内脏提前充分适应或免疫。而后就能以*攻*。

在现代心理学界中的伟大思想家比昂看来,真正的共情就是要求咨询师先成为病人。

韩非的个人主观体验:有时候看见一位新来访者时,我不在乎他的强迫症状到底有多严重,哪怕每天强迫十个小时,或是从头到尾充满了焦虑的气息,也不是我关心的重点领域。我唯一判断能否与对方建立咨询关系的标准就是通过个人的身体整体感受,通过身体层面全方位扫描此时对方所投射过来的负性焦虑情绪是否能够接得住,而判断是否能够接得住的唯一标准就是是否能够真的产生一种比来访者更加想要玩转强迫症/焦虑症的感觉。并且能够清晰的看见来访者此时主观所描述的背后缘起,而后身体一旦能够对来访者产生一种熟悉的且带有悲悯的感觉,我判断自己是可以共情对方的,反之基本上都会婉拒受理。因为没有共情就没有一起成长的心理动力。没有动力就无法在长时间的互动疏导中持续接住对方各种“投射性认同”或是消化加工对方无法接纳的情感。反之一定会被传染负性能量,或是被阉割咨询师的治疗功能。

一些苦痛心灵对心理医生有一种理想化投射,认为心理医生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就是不容易有烦恼的,就是超脱的,实际上心理咨询师的人性与普通人的人性属性是一样样的,普通人今天如果聆听一些充满消极暗示性东西的时候,会感到很不舒服,那么原则上心理医生也会。只不过那些在心中住着好几个已经康复的老病号的咨询师能够拥有相当的免疫力,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反而有时候若看见来访者相对匹配良好,也会浑身充满正气。以上这些观点全是韩非本人未作任何修改的真实体验,直接呈上,仅作抛砖引玉。

在主体相遇的那一刻,咨询师成为了病人,通过神入,像病人一样体验着症状背后的情感,同时也唤醒了自己曾经处理内在伤痛时的成功记忆,而后共情由此产生,反之所有的共情基本上都是口才的话术,并非真共情。简单一点理解就是同病相怜嘛。再简单一点就是:噢的一声,他就是我过去的那个内在病人嘛,原来又一次相遇了,嘿嘿。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在全世界范围任何一位咨询师都无法对所有类型的来访者产生共情,尤其是在神经症领域或重度精神障碍领域,因此许多同行会根据自己的心路经验,选择青少年问题,婚姻问题,情感类问题的咨询范围作为自己的主业,也或许他们对这些领域的来访者一定能够产生更好的共情,或许他们内心中曾经也有过一个类似的同病相怜的困扰者,所以只要咨询师自己得有感觉,必定能够很好的共情。

这也是心理咨询产生效果的核心因素。

这个在现代化学中就叫做相似者相容定律。

再一次强调:

没有主观的强烈情感体验,就没有客观的真实性。

补充:主观存在于客观世界

《走出焦虑风暴》作者出版此书的时候,性子急了一点,唯希望它能够早点面试,而不是出版社设定的-10月。后来过程中也直接多次婉拒了出版社将其打造成市场盈利书或鸡汤式畅销书结构模式,而是直接呈现作者的全部主观。

我当时希望将自己的全部自由联想与部分实际观察到的,及大量内省经验全部不加修饰的予以最自然的呈现。此书33万字从客观角度似乎7成都是在讲授一些初阶帮扶策略,而实际上从个人主观角度而言,此书多次大修改后的精华的部分已经不是方法,而是一些隐藏在文字里的含沙射影或隐性力量投射。

限于出版规则与文字约束,许多自由奔放的思想我差不多全删除了,此书最初的名字叫做《神经症康复之道》。但是名字没有通过审核,而后至少被动删除了十万字,因为名字过不了,许多主观体悟到的内容就必须做出取舍。

记得当时把神经症康复之道部分稿子交给现代教育出版社审阅的时候,被主编完全的以极其优雅的方式痛批了一顿,或许是我的文字确实不讨好,也或许是主编对神经症这个群体完全不知所云,更谈不上共情了。仅仅只是无为、禅这个词汇,仅仅只是中道观这个词汇,当初就被批判的体无完肤,那一天我谦逊的接受了批判,而后躺在客厅的地面上,后背开始发凉:诚心写一本书为何如此坎坷捏...难道要半途而废?

写书与写博客的确是俩码事情。此书的创作过程,笔者被动大修改了三次,每次都直接删除约8万字左右,因为我觉得一些主观思想难以修修补补,要么全部隐藏,要么重新选题,重新写。也因为长时间熬夜修改,被动养成熬夜与夜宵习惯,导致书籍面试后面临三高的小尴尬。

无为,中道观,无心,非非,禅这种在国学文化中几乎就是最通俗、最频繁使用的文字,为何也会遭遇不屑与不解呢。其中一个原因主要是笔者不是国学学术方面的知名教授或社会文化名人,所以没有资格长篇大论,这是编辑同仁们对客观的坚定判断。但是从阴阳互根的完形角度而言,当今世界有名气的人不代表就一定掌握着最好的正见。擅长在电视媒体上参与情感节目的学者或咨询师也不能代表着行业整体水准,或许只是镜头感把握得更好一些,更契合节目的需求。也譬如在国学领域,有一些高僧非名僧,但有可能乃真正的明师或善知识。(注:人们集体无意识中的魔*原型,出来催眠个体的时候总是喜爱理想化投射,希望对面的客体不仅要口才好,一表人才,百*不侵,且知名度得有保障)

而后我联系了武汉大学出版社,编辑只看其中一章也给出了同样的答复:韩非老师,文章一些内容可读行很不错,只是也有一些概念我看得不是很懂,比如什么是中道观?什么是无为而无不为?什么是非非?什么是主观心一境性?什么是心物辩证法?

后来之所以选择宁波出版社,主要是对方同意不再对我进行过三次大修改的已经体无完肤的稿子再提出大修改的要求,而是直接校对后,直接呈现,虽然与笔者最初构想的自由联想内容已有大不同。记得当时只有一位早期启蒙者提前读过我的第一次原稿,他看完后,戏谑且分趣道(原话):韩非,你不愧是未来的神经症自由联想之父,许多基础概念与理解已经颠覆了学术派与我的理解力,可能出版不会很顺利,但是我认为它是精品思想文章。

那好,言归正传。今天我们就来举一反三,谈谈什么是主观心理动力学,当时写的文字已经全部删除,今天我重新写一点,给广大订阅者抛砖引玉看看,文风依旧高度自由散漫与通俗化。如果此文能够被一小部分读者看懂,那么过一阵子我有空时还会再起草一篇:神经症冲突艺术中的丫鬟-小姐动力学。

如果您已经看过此书《走出焦虑风暴》,是否还记得我在上部分简明的提到过余光恐惧,视线恐惧的小案例,以及也粗略的谈了几句他们心中所体验到的主观感受。

部分咨询师是把余光恐惧或余光强迫归类到强迫症或恐惧症范围,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若是足够了解人性,便会共情到这些群体背后最核心的情感不是真的害怕社交,也不是真的害怕接触人,更不适合戴上什么自卑,软弱,不自信等野蛮标签。他们实际上比任何人都渴望社交,渴望相对正常的表达自己的情感与潜在才华。

我们今天的文章就索性以这个群体为例,抛砖引玉。

诚然,当一个余光焦虑或表情焦虑,视线焦虑的来访者坐在心理咨询室的时候,的确不排除有一些咨询师完全无法共情到此类当事人,甚至有相当比例的咨询师在听完来访者2个小时的自我描述后,头脑中早已迫不及待的贮备好了大量的回应口才:男人有什么好可怕的,眼睛有什么好吓唬人,看一下他人的私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等等,总之此类咨询师一定会想方设法让来访者认识到这些思想的客观扭曲性。

然而他们完全错了,错得非常离谱。到底什么叫客观,请问?

目前最先进的量表或实验室也无法客观精准的测量出一个人内在的主观世界,不乏有一些措辞严谨的学者会给一些客观的结论披上一些外衣,而后这些客观性的结论就容易被大众将它们与“真实性”“普世真理”联系在一起。

因为这些客观的结论中已经蕴含了不少含辛茹苦的专家学者通过实验数据,精密仪器,中立观点综合而成的判断依据。所以这些客观,就变成了真理,甚至变成了科学。

其实呢,若要证明这个世界上的野马是棕色的非常简单,只要找到发现一千头棕色的野马就差不多可以了,但是若要证明野马并非都是棕色的,只需要找到一头黑色的野马就可以了。

如果咨询师或身边的好心人对余光强迫或视线嫌疑恐惧患者说:不要那么紧张,对方对你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对方不会紧张的,对方是看不出你的紧张的

此类的疏导本身也都没有什么错,只是基本违背了人性。

所谓的违背人性,在韩非工作室的定义中并非指一个人要犯下怎样的错误,而是特指如果不了解人性,又如何与人性打交道,如何揭示人性的实相呢,那么这样一来,不是违背人性是什么。

余光强迫患者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的眼神已经伤害了对方客体,或是客体至少已经发觉自己的隐藏性想法,或是内心中一些龌蹉的不被道德超我所允许的内射部分已经被洞悉到。

也有些个别视线嫌疑恐惧者,总是觉得自己的眼神一旦与他人接触,就会让对方变得不自然,似乎自己的眼神有特异功能一样,因此非常焦虑,道德焦虑,死亡焦虑全部接踵而来,扑面而来。

诸多心理系毕业生,研究生,博士生,很难对这些群体生发真正的共情,大部分可能都是在技术层面共情,不易做到科胡特在自体心理学中所反复强调的神入这个核心概念。

 常识普及

值得一提的是,医院的心理科室中,依然存在着治疗师/心理指导师严重不足的情况,因此往往面临一个医师一个上午要接诊十多个就诊者的窘境,哪儿有时间每个人都共情过去。这也是医师们的无奈。而真正的问题可能是体制出了问题,医院里的心理辅导员有时候职称资格仅仅属于医技范围,不属于临床医生范围。所以待遇也会有差异,地位也会有差异,这让许多有心为临床心理学做贡献的青年们就退缩了,同样是医者,还是做内科医师前景好一些。此外中国14亿人口,医院里有处方权的心理科医生相对有成熟治疗能力的,大概是不到位。严重低于内科,外科,甚至儿科,男科,妇科等专科医师数量。而美国曾有一位知名的内科医师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我建议7成看内科的人也兼顾看看心理医生。因为多半的慢性疾病与压力,长期的焦虑都有直接的关系。

那么在社会上,体制外,中国目前已经取得咨询师职业资格证书的预计在92万左右,但是至少有一半数量属于只是暂时先考一个证书玩玩,有助于光鲜职场履历。其中持续接受过3年系统培训的咨询师不到四分之一,持续接受10年累积性培训与持续个人体验成长的咨询师大概只有一万人左右。而这一万人中,涉猎神经症或创伤这个领域的,大概只有不到十分之一。

我认为我国各种类型的心理咨询师的缺口可能是一百万左右。重度创伤残留领域的辅助性疏导至少空缺3万名咨询师。

但最好能够引起国家的重视,卫生部能够赐资协助广大咨询师的长期培训计划,因为市面上针对咨询师的系统培训商业课程长期累积下来,代价都非常高昂,北大心理系教授“丛中”曾公开发表文章给咨询师算了一笔账,一位成熟的咨询师在十年进修过程中至少需要支付35-60万元,因为心理学每年都在发展与更新,一位新手需要广泛性的涉猎多种疗法与最新资讯,以及持续不断的自我体验,自我清理,才能进一步强化心灵强度张力/耐投射能力,或是处理好自己的情结。咨询师私底下寻找一线心理学家的个人体验督导费用或案例督导费用也并不低。国内知名的20多位精神分析领域的理论传播者,诸如施琪嘉,曾奇峰,苏晓波,吴和鸣,李鸣,杨凤池,张海音以及活跃于中德班,中美班,中挪班的中方教员,国际IPA候选人,部分名牌大学的心理系教授等等,基本上都在每小时-元左右,有时候会优惠一些,看情况。而这些全部需要咨询师自己承担。(注:韩非工作室-中长程心理疏导费用机制,不会高于同级别专家学者的资费标准)

所以对于需要入行的人士,以上的数据基本属实,需要慎重考量,这个行业没有那么好玩,没有那么浪漫,一旦进入就没有回头路了。要么提早放弃,要么跟随几位有经验的行业过来人成长一段时间可能会是一种便利,持之以恒,那么迟早形成良性循环,获得理想与实现的相对平衡。

言归正传。

一个相对深谙人性的咨询师不会认为患者所讲的,所描述的那些内容都是错误的,或是不真实的。而是要完全的信任来访者此时此刻所呈现的内容就是最科学的客观描述。

这究竟是为何?

答:来访者此时此刻所体验的各种欲罢不能的弥漫性焦虑症状或躯体化焦虑症状,仅仅只是因为他、她被那些激发起他、她强烈内心不安情感的家族伟人或特殊人物,所吓住了。他们再也无法依靠儿童时期,青少年时期那样继续使用一些成熟的低级防御机制,那些人物所带来的强烈焦虑情感,已经完全内化到来访者的内心最深处。

这些内射的意象或超我能量已经完全变成了来访者内在关系模式中的重视影响人物,抑或真实存在的迫害客体。

那些如此真实客观的症状怎么可以说是扭曲的,不真实的主观虚构呢?

来访者内心深处的创伤或情结基本上就是因为曾经在心理与心性层面遭受到大量真实情感的被剥夺与被压迫,因此目前所呈现出来的症状,基本上就是家族创伤史。

他现在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而是失序的原生家族家庭动力需要他变成这个样子,他的潜意识认同了这些,也因此他目前的样子才能最佳的适应内在关系模式与原生家族生态风水环境,当初在青春期的时候,他非常无助,他也渴望遇到一个有力量的人,且把自己的故事说出来,但是在那个时期哪里有心理医生,哪里有听得懂他在说什么的班主任。

所以,他只能命运性的,暂时性的接受了潜意识的安排,潜意识认为呆在那个内在模式中或许可以最终适应这个内在生态环境。在潜意识看来,只要能够适应,就是建设性的。

但是当来访者来到社会,来到岗位,发现当初与潜意识达成妥协的内在适应模式,已经完全不适应外在的环境与社会化要求,所以开始寻求心理医生的协助。这不是非常正常么!

来访者的症状没有犯过一次道德性罪过,尽管一些症状在外人看来可能有一些傻瓜或幼稚,但这些都是面对不可承受生命之重时的迂回智慧。

所以,来访者的主观就是最科学认识他们的客观性。他们只是投射性认同的最大受害者。

为何这么说呢?

举例,我曾经有一个来访者,属于余光强迫,已经很难工作,处于泛化期,她与一般的余光焦虑个案有一定的差异,如果判断不精准,可能一些精神科医师会草率的确定为精神分裂症中的妄想性症状。

来访者当时来到我的办公室,他在来之前已经给我发了好几条短信,短信上充满了担忧的内容,她担忧的不是自己的症状,而是担心会伤害到我,且坚信不疑。

当时我根据自身的判断经验,连续自然的做了几个动作,看看对方是否会非常敏感,结果是对方没有敏感,其自知力是正常的。只是其主观所描述的症状多数人听了后可能会觉得非常扭曲,天马行空。

而后我引导其重点谈谈家庭家族成员互动的背景,整体思维与表达都正常。而后我告诉她这不是什么精神病,仅仅只是你的家族或父母内在的一些子人格在某个时期需要你变成这个样子。你没有心理疾病,也没有任何值得否定或批判的罪过。因为你也不想这样。

她告诉我自己只要与任何异性眼神接触或是社交活动时,哪怕是与单位里的同事正常交接一些事情时,都会条件反射的全身发紧,仿佛细胞里也充满了高度的警觉与不安,同时也会觉得对方也会立刻变得和自己一样紧张或表情尴尬。

当然,这位来访者咨询了很长时间,因为的确存在着客观的难度,她已经在北京,成都等地找了5位心理咨询师断断续续治疗了8年。

此类个案必须要绕一圈,没有绕一圈即便把各种实相摆在面前也无济于事,毫无作用。陪伴着她完完整整的兜一圈,同时顺带重走一遍童年,对她采取的方法是改良后的自由联想技术,这是许多心理学家基本丢弃的技术,但是我认为她就适合用这个技术来兜一圈,在兜一圈的过程中我需要让她主动的看清她与她父亲互相之间玩得乐此不疲的投射性认同,我认为他这个症状和早期创伤或是后天应激事件基本没有特别大关系,和妈妈也没有什么创伤因果关系,问题出在爸爸身上。

此类个案对父亲的基本情感如果能够突破各种阻抗机制,能够挖得深一些,一定会发现爱与恨的矛盾体非常强烈,对父亲表面上都是表达恨的情感多一些,可实际上只是在掩盖内心中对父亲曾经的恋父情结。

经过无数次心理点化分析或启蒙性熏陶,且在一些科学的强化定力的技术的帮扶下,后来她自己也终于能够在情感层面自然而然的澄清与显化整个发病的心理动力学原因。

她从小长相就非常好看,耐看,她多次在自由联想中在情感轨迹中,涌现出父亲在她还是青少年的时候,父亲看她的眼神就有一点点不自然,当时她也无法理解这种不自然是父亲有意识的教育方式还是一种特殊的养育方式。

该父亲与她互动的过程中一直高频率的使用:投射性认同。

投射性认同的基本常识在过去的视频讲解中有讲到过,简单一点理解就是自己潜意识中不愿意承认或否认的无法消化的部分投射出去,希望获得对方的认同,以自己某个子人格设定的方式要求对方做出某种预先期许的行为反应,以此来进一步捍卫自己固着的自恋力比多,进一步巩固对早期内在关系模式中某个“伟大人物”的忠诚。

他父亲的投射性认同很显然就是源自于父亲自己的母亲对他所造成的创伤反应的残留动力,这或许也是代际创伤的部分因素。

父亲当时把对妈妈的紧张不安心理,及早期无意识中对妈妈的施虐报复敌意,以投射性认同的方式传染给了女儿,而后她的女儿如果本身对父亲有一定的恋父倾向,会对父亲的这种投注形成一种无意识认同,而后她就会效仿父亲将这种投射性认同的互动模式传递给身边的任何一位异性。当她和异性在一起的时候,她的某个早期主导型的子人格在暗地里嘿嘿一笑:我的预言没有错吧,我天生和异性在一起就会紧张,他们跟我在一起也会紧张,我也不知道为何会互相紧张,但至少通过如此的紧张反应,可以证明我不是一个下流的女孩,我没有勾引我的父亲,我曾经没有诱惑过我的父亲,我没有与父亲产生过乱伦念头。

症结就在这里,这就是属于她的核心情感,表意识不易觉察与承认,但是在无意识层面就是一个未完成的情感,未完成的情结,未合理过度的欲望。在这里进行工作,就容易事半功倍了。

当这位来访者挖到这里的时候,工作就相对好开展了,具体的全程咨询细节与沟通艺术氛围无法文字描述。(注:并非所有类型的余光恐惧个案都是如此成长轨迹,文中例子只是其中一种)

那么这个例子告诉我们,如果咨询师没有尊重来访者的主观,那么所有的客观真理对来访者而言可能都是无足轻重的。来访者的各种主观扭曲性症状或转换性躯体化症状,恰恰是咨询师了解其命运脚本的最佳切入口。

结语:不论是心理咨询的哪个领域,或情感,或婚姻,或儿童,或青少年,或老年人,或神经症创伤领域,指导者最好自己有过类似的心路冲突历程或是内心装着几个已经康复的“老病号”,或许能够更好的理解来访者的主观情感。而后一系列的辅助性技术才派得上用场,才好使。

也好比如果一位中医师自己得过糖尿病,或许就会对就诊者多说俩句叮嘱,而每一句必定充满了对人性与疾病的尊重。而非机械化的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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