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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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7/28 2:20:00
没有罪名的犯罪#.2.13

一)十恶不赦

除夕的时候,爆出了一轮“女拳抵制B站”的事件。

哥哥平时在网上,也算有几个人知道。

闲暇时俺搜搜自己的名字,看看业界风评。发现女性对我的评价是:“此人虽然水平很高,但物化女性,令人不齿”

俺读书少,没什么知识。

才疏学浅,孤陋寡闻,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请问:物化女性,是个什么样的罪名?

触犯了《刑法》第几条,第几款。

“物化女性”的定义,场景,适用范畴是什么。

该判几年,刑期如何,依循哪条判例。

吚吚吚,嗯嗯嗯,哦哦哦。

原来“物化女性”,并不触犯法律。也没有刑期,更没有明文条例。

甚至就连“物化”,都没有一条确切的法律上的定义。

那你就是在用一条杜撰出来的法律,

来审判无辜的人。

我们根本就不承认“物化女性”是罪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法官么。

你以为你代表法庭么。

你以为你代表*府么

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滚,有多远滚多远。

法律不需要你来代表。

二)道德婊

“物化”并不是一条法律,这仅仅是一条不满。

一个人可以对很多事情“不满”,例如说,还有人对你吃“猪肉”不满。

你每天不斋戒朝拜五次,ISIS都可以砍了你。

很多直男,想必都已经尝试过“白左女拳”的惯用语态。例如:

某某人在群里的发言,令我很恶心反胃。

我要求封禁此类言论。

要求下架漫画。

凡是对于拳师提出的“物化,侮辱,讽刺,恶意”诸多指控,我教各位一句经典的回复。

以后遇到类似情况,一律标准式回答:

吔屎啊

去吔屎啊(yē)

白左动不动就感觉“被冒犯,被难受,被歧视,被胸闷恶心”,你这是一种病。得去吃屎,不吃三吨屎不会好。

我对你开出的良方,就是吔屎啊。

吃多了屎,就不会动不动感觉别人的言论恶心了(包括这条)。

我们要知道,部分小团体提出的诉求,他们是“无理,特权”的。

就好比某些人群,不让你吃猪肉。

超短裙露个大腿,直接拉去火刑。

“白左”的所有主张,全部都是“极端偏隘”的。

如果是“全民共识”,就会上升为“法律”。

你说你在群里,“物化女性”感觉被冒犯了。

我还觉得你在群里,每天不歌颂八次马克思,我觉得被冒犯了呢。你念不念。

三)奥派的正义观

社会运行的真正方式,应该是:

全民共识的,不偷不抢不杀人,上升为法律。

部分共识,称为“道德”,道德只能约束自己。

见《道德就是最大的不道德》

从经济学上讲,消费者拿钱投票,最大的武器,应该是“抵制”。

例如日本的AV漫画,侮辱女性。那你就可以“抵制”。你坚决不买丸之国的漫画,也不看他们的电影。

如果一家公司“侮辱女性”,侮辱少数民族,甚至侮辱残疾人。你可以不买他们的产品,抵制他们的货物。并号召身边的亲朋好友,都不进韩国Lotte超市。

如果你不喜欢“随库论坛”,你可以取关。

商业的竞争是残酷的。

哪怕再大的商家,也不希望失去“数以百万计”的用户。

但是,仅此而已。

我坚决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坚决捍卫你发言的权力。

我坚决捍卫你“作恶”的权力

奥派的“社会学”“经济学”正义,不是狂热的,滔天的,你死我活的斗争。

而是冷静的,一分一厘的,有分寸可计量“商人”的算计。

女性希望一个商家,有多么地“尊重女性”。取决于女性的购买力,GMV,你对商户平台的贡献程度。

一件事情,有多么地“侮辱女性”,你会因此“减少”多少对B站的购买。

侮辱程度和商家作恶程度。

这些都是可以精确计算出来的,花钱投票。

真正的奥派伦理,只要不触犯法律,别人就可以让你觉得“被冒犯,被恶心,被胸闷难受”。

世界不是围绕着你旋转的。

网上天天有人骂随库。编造,污蔑,谣传。

我都习惯了。世界不是围绕着俺旋转的。

你想让世界变得更符合心意,那你砸钱。

你如果每个月在餐馆消费10w元,包管该老板不敢讲你半句坏话。

四)结语

这次“拳师抵制B站”事件中,二个跳出来的账号,一个30粉,一个粉。

默默无闻路人甲。

可想而知,这件事有多么地可笑。

幸运的是,B站把“女V”当蝼蚁。正确地漠然忽视,让白左女的心碎成一万块玻璃。

B站的股价,因此创了新高。

但是,在欧美社会,游戏规则往往不同。

一个非常小众,甚至只有几千人的社群,如果他们坚持“投诉”,乃至于举报。

一些非常大的商家,都会因为“*治正确”,而进行阉割。

为了几千人的感受,损害了千万人的利益。

这使得欧美的国力,江河日下。

加,入水库交流群

“反女拳,反白左”是我们每天都要做的事。

女人“胸闷,恶心,感到不适”的范围已经越来越广,几乎触及了网络所有平台。婊气四溢。

女人的抵制,应当且仅限于,她们减少消费,商家因此让步。

如果让女人的意见上升为法律,那我只能说一句“吔屎啊”。

(知名不具,泠夜辉)

欧神文集全套17本,共分4个系列:

1)“楼市*金十年”系列3本

2)“楼市投资体系”系列7本

3)“思想体系(杂文篇)”系列3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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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金女郎

第一卷泠夜辉

(一)天空

刘子默把眼罩又移了移,耳塞用力地插紧了一点。叹了口气,在心中默默地念数着:“,,,”

“哦,哦,哦,哇……”,果然符合节奏。三短一长,伴随着三声铺垫,高潮迎面而来。

小孩子宛如排出了肺部所有的空气,尖吼了一声,用分贝的割裂式风刃,大声地呼出了“啊,啊,啊,啊,哇………”

刘子默翻了个身,用双手捂住耳朵。再次对中华航空的服务表示了极度的不满。头等舱的机票是经济舱三倍价格。可是依然抵不住熊孩子的折腾。

从飞机起飞拒绝扣上保险带,小孩子就开始干嚎。到现在已经二个多小时了,丝毫没有衰竭的迹象。刘子默已经打过三次灯了,要求乘务员管一管小孩。至少管一管小孩的父母,如果他们实在再吵,至少可以把他们踢到后面的经济舱去。

可是中华航空的服务实在太烂,制服空乘非得说每一个旅客都是他们最尊贵的客人,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客人。

“难道我便不是客人了么”,刘子默愤愤不平地爬了起来。翻了背包,希望能找到块巧克力之类的去贿赂小孩。虽然一小时前隔壁叔叔尝试,熊孩儿的妈已经明确表示不能让她的孩子吃来历不明的食物。那就顺势自己吃掉也好。

“小姐,给我加二块冰”。隔壁座位传来保险扣咔哒解锁的声音。

空乘急急忙忙跑过来,拿了冰桶,半蹲下“对不起,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隔壁一个女郎接过水杯,晃了二下。晶莹的冰块在里面承载起伏,反射出银白色的光芒。

她走到前排座位,对着熊孩子,把整杯水倒了下去。从熊孩儿的脸上,脖子上,衣服上。一直到抱着他的母亲手上,膝盖上,裙子上,高跟鞋上。二块冰块翻然而落,一块砸在熊孩儿的肩窝,一块被反弹了起来,进了他母亲的衣领。

熊孩儿的哭闹声戛然而止。他被冰水吓傻了。

他母亲也吓傻了。

刘子默吓傻了。

空乘吓傻了。

整个机舱里的人都吓傻了。

熊孩子的母亲楞了足足三秒。然后发出了一声足以干扰雷达的高声波。她手忙脚乱地翻出自己的小包,拎起熊孩子,重重地被保险带拉回了座椅。

然后啪嗒啪嗒试了三次才把保险扣解开,弯腰在地上捡起了三支口红,又再次弯腰捡起三支眉笔。然后以火球术的速度跃进了厮所,哐地一下拉上了门。

“小姐,我想你欠一个解释”。空乘们和机务长围了上来。

女郎转过了身,难以掩饰她眼中的厌恶之情。难怪说中国人是劣等民族,一群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要什么解释,等她出来了,让她自己来找我好了”。

空乘和机务觉得有理,也就渐渐散开了。

“她没有一个小时根本出不来”。

“等她出来了,气也散了”。

刘子默探过头去,偷偷搭讪了二句。直到这时,他才有空仔细好好观察身边坐了二个小时的旅伴。

她有一头长长的头发,随意散落在肩膀上。理得很顺,洗得很干净,透发出一股淡淡的皂角的味道。

她的眼睛很大,皮肤不是很白,却也不黑。鼻翼小小,嘴唇上没有涂口红,却泛着一股健康的天然红色。

穿着一件深紫色小v领,腿型很细,长根丝袜。下面是3cm的鞋。五指露在外面象青葱一样,刘子默观察到她没有戴任何的戒指。

“女孩子下巴微微抬起,很漂亮”

“谢谢,‘30度仰角’,我读过她的书”。

“你去花城么”。

“嗯,有个朋友的地产项目。让我去看看,帮他参谋”。

眼见女郎拿出了iPad,开始干自己的事。刘子默也不好意思,把自己面前的A4纸收拾整理了一下。架起了眼罩,又开始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子默半梦半醒之间,隐隐约总听见乒乒乓乓的声音。这个音量并不大,也不足以影响到他。可是这声音是如此地熟悉,就象有条小虫虫在他内心壕沟爬来爬去,痒得他难受,痒得他无法入睡。

刘子默翻了个身,再翻了个身。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把扯掉了眼罩。

然后他就看到了Auralux。

女郎手里捧着iPad,瞪大着眼睛。这样让她的眼睛看起来更大了。

刘子默一眼就认出了这一关是Rack。当年他在这关上卡了好久,这音乐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

“这一关的通关秘诀是”,刘子默心中默念到。但他绝对不会说出来,大家萍水相逢,男人要学会沉默。

Insane难度是很难的。女郎连续失败了二次。但刘子默知道,她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打法。多试二次就通关了。

“很聪明的女人”。他心中评价说。

飞机轰然落地。

一下飞机,女郎提起行李就走了。刘子默慢吞吞地把行李毯子收拾好,跟在人群后面慢慢走出了甬道。反正再快你也是要等行李。

人潮汹涌而出,又向二边散开。就像水浪拍上礁石,露出了中间的女郎。她的身材修长,脖颈光滑,远远望着就像是一只仙鹤。

“怎么又是她”,刘子默从边缘走过。隐隐觉得眼睛有点刺痛,这幅景象挥之不去。

“啪”的一下,二人几乎同时伸出了手。又撞到了一块,谁也没有拿到包。

“那是我的包”。二人几乎同时说着。刘子默露出了微笑。

“可以帮我取下箱子么,红色的那个,那是我的包”。

刘子默赶紧往前跑了几步。挤开了人群。取回了红色箱子。至于自己的箱子,再转一圈好了。

“泠夜辉”,铭牌上写着名字。

奇怪的是,并没有电话号码。

(二)新城

“东城晶华”是珠江新城最近新开的大型楼盘。南望珠江,北望花园。距离天河商务区仅一步之遥。最近正在吸纳认筹。刘子默到达的那天,正是人山人海。

不过他不急,照例可以把车停在KFS划出的内部车位。离售楼处又近,走路步行过去即可。

不过今天却小有麻烦,他惯用的车位被一辆红色Corolla占据了。被迫兜了一个圈子才能停下。

走到售楼处里面,和狐朋狗友聊了一下。好友其实想拉他入伙投资,一起有4F裙楼的几个铺子。可以做餐饮。

“我们这的好处,是可以有附赠面积”。好友拍着胸脯说。四楼虽然名义上只有半个楼面,但是如果你把二间铺都买下,就能独占楼梯和走道。

“后面整个屋顶花园和三幅大型灯箱都是你的”。狗*继续吹嘘说。“光一个外立面灯箱就可以价值W了”。

“还有这里秘中之谜。你看这个绿地走道,说是走廊,我们却修了二堵15米*3米的单层墙”。

“为什么,你懂的呀。验收一交房,你加个屋顶,立即就是多个餐厅”。

这就是专业与非专业的区别。你永远可以拿到最好的内部价铺子。[1]

“项目是不错,可是我们已经见多了六折笋。光六折笋已经引不起我们的兴趣了”。

刘子默走下会议室,表示要再考虑。恍惚间,他似乎又见到了人影一闪。摇了摇头,昨天飞机上没睡好,不要幻听了。

走出售楼处,走到门口停车场时。

他看见那辆红色Corolla车灯闪烁,远处有个人拿着汽车钥匙,拎着一个紫红色包包,戴着太阳眼镜,一头乌黑的长发。

他叹了口气,往下走了几阶台阶。门口老王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默少”,他抽出一叠纸币,随手递了张一美金过去。

老王笑得更欢了,眼神闪烁。“您和您的朋友一起来看房子啊。可少见呢”。

“今天早上您朋友来了,拿着您的名片。我就把您的车位给她停了”。

刘子默转身过去,寒着脸说:“泠夜辉,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

泠夜辉的牙齿很白很整齐,她笑的时候就露出第六颗牙齿。

“那天我在飞机地板上捡到一张名片”。

“我看见了你桌面上的PPT”。

“我想,既然文案上写得这么有吸引力,就过来看看也不错”。

泠夜辉笑得狡猾狡猾的,双手交叉剪在背后。扭来扭去就象一只小狐狸。她笑的时候鼻尖皱了起来,左脸颊有一个小酒窝。

刘子默走近了前去,双手举了起来,箕开五指,做出大灰熊的样子,“吼………”

“想不想知道最后一关Talons的过关方法”。

女郎猛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我卡…………”

“二沙岛,三圈。如果你能追到我,就告诉你通关的方法。今天的事也算一笔勾销”。

“好的。不过我最终要停在31号的门口”。

刘子默拿出了地图,查了一下#31幢的位置。和泠夜辉碰了一下拳头,“成交”。

半个小时以后,刘子默和泠夜辉并排坐在31号的门前。

昔日衣冠楚楚的刘子默,现在已经剥掉了西装,解开了衬衫前二粒纽扣。正拿了一瓶水往喉咙里倒。

“开赛车还真是太累、累累啊”。

“嗯,精神集中”。泠夜辉的状态比他好不了多少。

“没想到女人开车这么猛”。

“你启动的时候好厉害,我反应没你快”。

“最后还是你赢了。我找31号耽搁了不少时间”。

泠夜辉跳了起来,大声地敲击着别墅的门。“荷姐,开门开门”。

巨大的客厅落地六米。斜斜的阳光透射进来,穿过蔓纱,被分割成一缕一缕。

屋内似乎弥漫着香气,空调已经开到了十足。冷到想盖被子的地步。

“快把西装穿起来。你这样会容易着凉”。

“你怎么知道我怕热。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盖被子开空调”。

“你呀,你就是个蒸笼头”。“睡觉的时候又打呼又磨牙”。

泠夜辉咯咯咯地笑着。欢快得就象只百灵鸟。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支魔杖,又找了二个恶魔角戴在了头上。

“姐姐什么都知道”,她挥舞着魔杖,裙子似云朵一样飘舞了起来。“魔法,赐予我力量吧”。

整间屋子空空荡荡的。寂静得只剩烤阳光味。可随着小魔女一声令下,一道道热气腾腾的粤菜却递了上来。三菜一汤。

刘子默吃了一口清炒虾仁,差点把舌头吞了下去。又喝了一口海螺汤,眯着眼睛闷了半响。

泠夜辉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也不催促。过了好一会,刘子默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海螺汤最重要的是温度,你怎么做到的”。

泠夜辉卷起一缕长发,手指卷啊卷的然后再放掉。这样头发就被卷成了螺旋形,一弹一弹地晃悠在胸前;“用心呗,只要花心思都可以做到的”。

(三)夜场

“兄弟啊,我看你最近状态不正常”。灯光晦暗,音乐震耳欲聋,郭淳摇晃着酒杯说道。

“你也发现了”。

刘子默抬头看看在外厢掷骰的泠夜辉,无奈地说。“她真是一个天才”。

“前一阵子我和她说,我们这最流行的牌术是大怪路子和红心五”。

“她今天宰了你复板Q:9”

“我前天才教会她骰子和猜拳”。

郭淳瞄了一眼门外的泠夜辉,她正熟练地把骰盅一甩,六粒骰子飞出了台几。然后她的骰盅早就守在那里,飞行的骰子一粒不落汇入盅中。泠夜辉把骰盅往桌上一扣,大喝一声“杀”。

郭淳同情地拍着刘子默的肩,“兄弟,输给女人那不叫输。有空我多剪几张纸条。贴你脸上”。

刘子默不答,继续愁眉苦脸的说:“我喜欢金庸和古龙的小说”。

“她全懂?”

“不说全懂。至少能接话。说起程灵素的那段眼泪汪汪”。

“基督山伯爵,盗墓笔记”。

“全懂”。

“COC和海岛奇兵”

“全懂”。

“你不知道吧,当初我们就是打Auralux认识的。这是一个很冷门的游戏”。

“高智商的电影,少数派报告,明日边缘”。

“全懂”

“低智商电影,北京爱情故事,全城热恋”

“全懂”

“志明与春娇”

“这事就奇了。这么小众的电影她居然也懂。这是我在Gewara账号里唯一打五星的。我觉得几乎我看过的每一部电影她都知道”。

“这不是挺好的,绝配啊”。

“可是,我觉得不真实”。

“记得年轻的时候你总是和我说,人生来就是孤独的。只有1/2的躯体。在他的人生中,他要找到丝丝匹配的另1/2,佳偶天成,然后他才是完整的一个人”。

“你又来嘲我了,那是小时候不懂事”。

刘子默默默地喝掉了一口苏打水,无论在任何场合,他永不喝酒。

“看过基督山伯爵么”。

“你是说电影版么”。

“切,就说你家伙不读书”。

“在第一卷的末尾,主人公要和梅尔塞丝结婚的时候。他想道,幸福宛如重重魔宫中深埋的宝藏。要经过魔龙和火焰的考验才能争取到手。而他,竟然能这么容易地和梅尔塞丝结婚,这让他感到巨大的不安,深深的危险与惶恐”。

“我,就是觉得好得不真实”。

郭淳伸出手,摸摸刘子默的额头,再掰开眼睛仔细看了看瞳孔。

“你对珠江新城的项目怎么看”。

“广州没前途”。

“哦,怎么说”。

“广州已经充分证明了,广州没戏”。

“年这一轮,深圳累计涨了有近50%,而广州几乎没动。我们知道,财富源自于北京。就象一滴水,水波荡漾而延伸到第二圈,第三圈”。

“深圳是钱的出口,广州不是。这一轮大行情,充分证明了深圳直通北京。神创板,私募基金,深圳几乎是药效反应最强烈的部分。而广州纹丝不动”。

“广州已经充分证明了他只是一个二线城市。远离中央不得宠。以后去和武汉、郑州竞争去吧。中国只有北上深,没有北上广深”。

郭淳大笑,猛地拍了一下刘子默的背脊。“我看你正常极了,智商完全没问题”。

“你这只是婚前恐惧症,快去吧。以玫已经快要哭了”。

(四)牌局

刘子默跑到大厅里,外面正在玩二十一点。泠夜辉的面前放着三个空酒杯,脸红得象潮水一样。从脖子到眼睛全都是水汪汪的。

刘子默凑上去,亲了一口。泠夜辉却扭过了头,害羞地往后缩着。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脸庞。刘子默只隔着头发,稍微碰了一下她的脸蛋。

小伙伴们传来一阵嘘的声音。大伙起哄着,各种阴阳怪气都有。刘子默找了个位置坐下,却顺手扯过了泠夜辉的柔荑,放在了自己手中。泠夜辉脸一红,偷偷地把手抽了回去。

刘子默摸了过去,找到了她的手腕,双手合十牢牢握在掌中,于是便再也挣不脱了。

“我们抓牌”泠夜辉轻轻地蚊道,吐气如兰芬芳。刘子默侧头看去,她的脸离他只有6cm,或许凑过去可以亲到她的唇,哪怕挨一记耳光也是值了。

“夜辉,我想闻闻你的鼻息”。这句话在心中盘旋了许久。却一直说不出口,刘子默默默地痴了。

“子默十六点,要跟么”。,小伙伴们快被这对奸夫淫妇气疯了,不停地催促快点。

“子默,子默”。

刘子默一抬头,就看见了何以玫的眼睛。

何以玫是他的发小。因为生意上的往来,何刘二家很早就是世交。何氏夫妇整天带着小以玫往他们家里跑。可以说从小看着她长大的。

何以玫比他小三岁,最近去英国读书刚回来不久。父母几次约了他们见面,总因为种种原因始终没聚上一会。

“这个狐狸精,迟早把她的尾巴揪出来”。何以玫愤愤不平地想着。眼看牌桌对面,刘子默捏着泠夜辉的手,泠夜辉整个身子都快要倚靠上去了。斜斜地躺在他的怀里。他轻轻地闻着她的发际,露出陶醉的笑容。

“白痴”,她甩下了一个A一个K,“BlackJack通杀”。

泠夜辉举起了面前的干邑,重重地喝了一口。刘子默似乎想要趁机亲她,却被她机巧地躲开了。而过了一会,她却悄悄倚靠在子默背上,看着他的牌,往他的耳朵里吹气。

“狐狸精,八百年道行的老狐狸”。何以玫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

“子默哥哥,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在认识GF的第一百天,要送她礼物”。

“嗯,是有这个说法”。

“越是珍贵的人,礼物越要贵重。对么”。

“不错”

“前一阵子,郭哥送了他媳妇一套海滨别墅。有这事吧。泠小姐对你更重要,那礼物一定也更贵重吧”。

刘子默脸色微变,刚想申辩几句。泠夜辉却突然醒了。干邑的威力出现了回光返照般的退潮。

“嗯,我要礼物”她很认真地说。

“很贵重的”。

第二卷刘子默

(五)海心

泠夜辉在沙面上了船。

这是一艘六十尺的大船,但今天晚上就坐了她一个人。哦,还有四个提琴师。

看见了中提琴大提琴匠,泠夜辉觉得心里稍安顿了点。

桌子上堆放着满满的食物。淡水生蚝,芝士青口,法式羊排,奶油西兰花,辣子鸡丁,清水大白菜,蘑菇汤菌菇汤罗宋汤,甚至还有个厨师专职切牛肉片。

泠夜辉煎了二个Omelette,坐了下来。

“这个世界真很公平”。

“哦,怎么说”。

“我们这一船足够30人的食物。但旁边几个拉大提琴的,就只能一直饿着。哪怕我们将食物都丢海,她们也只能饿着”。

“我注意到你说的是‘真公平’”。

“对,真公平”。

“干杯”。

“为真公平干杯”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珠江的水面上,一共有十座桥。从人民桥一直到广州大桥。有没有去更远的地方看看过”。

“没有哦”。

刘子默笑了,他偷偷地牵着泠夜辉的手。珠江的海风吹在身上,吹拂起了女孩子的长发。这一次她没有再挣脱。

船一直向前走,从珠江过了白鹅潭,再拐向南。泠夜辉始终都吃得很少,刘子默劝了她二次,也不好多塞。扯过一条丝巾,将她包了起来。泠夜辉瞪了一眼,本想一把扔回去,却又发现是HERMES的,于是只扔回了椅背。

夜色稀疏。过了鹤洞大桥之后,灯光逐渐稀少。二岸渐渐地转为了工业农业区。隐约还能听见蛙叫蝉鸣。只有船首悄无声息破开水面的声音,还有小提琴大提琴嗡嗡细而不绝的吟唱。

泠夜辉眯着眼睛,闻着稻花香,轻轻地说道“其实这样也不错”。刘子默递过一杯绿茶,茗了一口,示意收了餐具。笑着说“到了”。

前方一盏孤灯,一个码头,穿白制服的人员正在摆手。

这是珠江江心的一个小岛。四面环水。地上长着厚厚的一尺多高青草。脚步踩上去,就象踩上了厚厚的天鹅绒地毯。空气中弥漫着很重的草汁香。

草径之中,隐约可以看到一些小路。泠夜辉寻觅走了过去,直到尽头,哇地一声惊叫了出来。

这是一个双心形的六米泳池。水池边铺着全套的躺椅,毛巾和遮阳伞。最奇特的是这泳池水,幽蓝幽蓝,比海水还要深的蓝,比寒洞还要幽的碧。荡荡漾漾,月光闪烁下就象是巨型蓝宝石。

一眼望不到尽头,水蓝蓝的无尽深处,似冰寒又似幽寥。“这里人比较少,所以水比较蓝”。刘子默笑着解释说。

泠夜辉轻轻地坐在岸边,小女孩般的脱掉了鞋子袜子,侧着头戆想了半天。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触摸了下水面,又吓得缩了回去。

“脚臭臭么”,刘子默取笑说。

泠夜辉狠狠瞪了他一眼,伸手捡出二只袜筒扔了过去。然后“嘘”地一下,将食指竖在唇中示意不要出声。她轻轻地将脚放入了水中,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刘子默接过了袜子,举在鼻前闻了一闻。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从游泳池出来,二人在岛上漫步走着。这一天的夜很亮,月很圆。大月亮近得似饼一样。很静很静,除了那一尺多厚的草地,就只有二人的心跳声。

前方是一个室内馆。有二个足码的网球场。但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我记得门前侍者,胸口缝的是白天鹅酒店的图案”。

“嗯,这座小岛,其实是霍英东霍家的产业。当年霍家参与早期改革开放,广州市*府送了这座小岛给他”。

“霍先生家大业大,小岛委托给了白天鹅酒店参与管理。在很偶然的情况下,白天鹅也会允许很重要的客户上岛浏览”。

泠夜辉瞪了他一眼,抬起高了一倍长达6cm的钢鞋跟往他的皮鞋上扎去,“叫你臭显摆”。

刘子默哎哟一声,顺势想把她拉进怀中,却被她巧妙地挣脱了。“那里有个石椅,陪我坐坐吧”。

这是一处极佳的观景台,正好度突出嘴上,三面都是延绵不断的珠江水。

刘子默却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在月光下看着她的脸庞。这一刻,她的倩影可要比岛屿财富什么的重要多了。

泠夜辉闭上眼睛,睫毛在清冷的夜光中轻轻颤动。轻轻地哼唱了起来;

我要一所大房子

有很大的落地窗户

阳光洒在地板上

也温暖了我的被子

我要一所大房子

有很多很多的房间

一个房间有最快的网路

一个房间有很多的吉他

一个房间有我漂亮的衣服

一个房间住著朋友和他的爱人

一个房间一个房间

我也不知道该放些什黱

刘子默脑子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念头。此时此景此刻,他当然知道最该要干的什么。可是没等他伸手过去,泠夜辉却突然哭了起来。

她挥舞着粉拳,雨点般的洒落在他的身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5…………”

“…………”

刘子默只能什么事也不做,只能任由她的粉拳重重地捶打在身上。他只能尽全力地抱着她,尽力把她笼在二臂之间。

“傻妞啊”。他无奈地想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远处有手电筒灯光传来。“刘先生,刘先生”,他才轻轻地抬起泠夜辉的手。“大提琴师要回家了,我们得往回走了”。

(六)梅子

一百天快到了,小伙伴们又一次聚集在了一起。郭淳比以前更胖了,何以玫却瘦了好多。

“咦,这次怎么不选夜场之地,反而跑到大梅沙海滩上来了”。

“夜辉喜静。她其实一个很喜欢宁静的人,不喜欢太高的分贝”。

“没看出来嘛。她上次可不是这样,掷骰子可厉害了”。

“就是,还有喝酒。战斗力加倍”。

刘子默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是在一个很宁静,很宁静的地方,我观察她告诉我的”。

“而且夜辉的脚也不适合高跟鞋。所以我特意选了沙滩,好让她舒服一点”。

“又吹牛。我们每次见到夜辉,她都是笔挺笔挺的。什么时候你这么怜香惜玉了”。刘子默笑而不语,象他这种人,自然不会庸俗地在意别人怎么看法。

晚餐是在海水里吃的。大家把长桌扛到了浅海,双脚泡在冰凉的海水中。有时候拍打二下水花,引来对桌女生的阵阵尖叫。

刘子默笑着端来二大盘比萨,“知道为什么不能在沙滩上吃比萨么”,郭淳故弄玄虚地说道。

“因为风会把沙子吹到餐盘里去”,大伙异口同声地答道。看来每一个人都是吃货。

“哥,你不是不吃黑橄榄和酸*瓜的么”,何以玫生气地剁着盘子。

刘子默楞了一下,“夜辉喜欢吃,所以最近就多放了一些”。

“夜辉,夜辉,当年是谁兴高采烈地说,说终于找到了一个人,只爱吃牛排。西餐除了牛排都是垃圾”。

“你看看你现在,芝士也上了,纳豆也上了,还有Fusilli和薯饼。哥你简直是堕落啊”。

刘子默略显尴尬,“其实酸*瓜也蛮好吃的。我只是不喜欢吃,不是不吃”。

泠夜辉一直坐在刘子默的身后,就像躲在他侧影里的一只小白兔。此时探出身来,夹了一块烤鱼,剔除了骨头,塞在刘子默嘴中。

刘子默怜惜地摸了摸她的长发,泠夜辉摇了摇头,轻轻闭上眼睛。拉着他的手,拢入怀里,倚靠在了刘子默的身上。

刘子默爱吃水果,尤其爱吃草莓和杨梅。泠夜辉来了以后,多了女主人,四季鲜果就没有断过。目前刘子默面前放了满满一盆,堆得象小山一样。此时临近六月下旬,杨梅已接近落市。却还是被她费尽心机找了过来,一个个又大又圆。

刘子默拿过一个樱桃,剥去根茎,塞在了泠夜辉嘴里。过了一阵子又体贴地接回果核。随手又拿过一个大杨梅,泠夜辉却是怕酸,摇着头说是不吃。刘子默拿着杨梅在她口鼻处晃来晃去,逗佻着她。轻轻在她耳边说“我想吃你的口红”。

泠夜辉脸红了起来,却把唇凑了过来。轻轻地噙住了杨梅,留下了唇印。却是不吃,侧过头美目凝视着他。刘子默接过杨梅,不由得痴了。

“哥,我不许你吃”。何以玫气急败坏地叫到。

刘子默的手向下滑了二码,从肩膀滑到了腰际。“小妹,一个贵族最重要的品质,就是永远不要干涉别人”。

何以玫大怒,拎起了手中塑料叉子,一叉子飞刀扔了过来。刘子默赶紧侧了下身,把泠夜辉掩在胸前。飞叉从头顶上飞了过去。

何以玫站起身来,翻转餐盘,把盘子里的食物统统扔到了海里。她竖着食指,直指指着说:“哥,这个女人是个狐狸精,她没安好心”。

“你别看她现在娇滴滴的样子,她全都是骗你的。虚情假意”。

“我现在手里没有证据,但总有一天,我会拆穿她的”。

“哥你不要被她蒙昏了头。我才是真正关心你的人”。

何以玫愤怒地涉水而去。踢起的水花向二边飞溅着。还有吃了一口的比萨和意面,挥舞着红色番茄酱的触手在海上漂浮着。

当她走过泠夜辉身边时,只听见泠夜辉冷冷地说了一声:“真是不讲卫生”。于是她益发愤怒,想将手中二块海石抛过去,却发现泠夜辉已经躺到刘子默膝盖上。

“城狐社鼠”她啐了一口,“迟早剥你皮”。

深圳的夜晚得很晚,一直到夜里八点,天色渐渐泛出锦缎的落辉色,而海水却已经悄悄开始凉了。

泠夜辉回头望去,不知道何时,整桌人已经散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她和刘子默的手掌还握在一起。

更奇诡的是,沙滩上本来是人山人海,玩沙滩车的,玩香蕉船的,还有数不清的人在游泳。现在却象是突然人间蒸发。静得可怕,整个沙滩,一眨眼只剩下了她和刘子默二个人。

在他们身后,原本上岸的地方,竖起了八根柱子。顶上缠着火绒布。泠夜辉捏了捏手,刘子默还在她的手中。能感受到他的体温温暖。这让她感到安心。于是也就不再害怕了。

“嘭”地一下,一根火柱突然冒出了火星,开始燃烧了起来。泠夜辉吓了一跳,很快八根柱子都被点燃。天色却暗黑了下来。只在弧形火炬中间形成了一个光的舞台。预埋在沙中的音箱响了起来,摩莎摩莎,放的是“Kisstherain”.

刘子默走到了舞台中间。

“在深圳买套别墅很贵,滨海别墅动辄十万。上档次的一套在三千万至五千万之间。

但是酒店业的估值,并不按照如此规则。而是根据赢利,市盈率,客户基础,加盟品牌之类综合考虑。

这间酒店含一百五十个客房,带自己的泳池会所,二间别墅型总统套房,三百米私属沙滩。不贵,比我想象中的便宜。当能引进基金财务投资者,杠杆收购之时,就更是便宜得吓人”。

刘子默单膝跪了下来,“囡囡,我把这片沙滩送给你”。

(七)沉舟

还是这片海,还是这片水,明月,清风,大江。

一叶扁舟,二个人,一叠生鱼片。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做口惠实不至的事”。

“哦”

泠夜辉躺在斜椅上,眼神却突然变得极度的不屑与不肖。“你说是会待我好,可我似乎什么也没捞到”。

“你说是送一片沙滩给我,可事实却是和旅客分享的。而且我一年也难得来上几回,也不知道倒底是我的还是别人的”。

刘子默笑了一笑,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一函文件。“这是公证过的股权转让委托书,其实这家酒店,我是挂在你的名下”。

“从一开始就是”,他补充说。

泠夜辉叹了口气,接过文件,翻了二翻。随手远远地扔了出去。EMS的信封划过了长长的弧线,弹跳了四次,最终斜斜地切入了蓝色海水深处。

“耶,打水花了,成功!”泠夜辉却高兴了起来,挥舞着拳头。

刘子默依然坐在那里,温文如水。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其实他很年轻。泠夜辉第一次发现原来他这么帅。

“公证处有副本”。

“我就是不明白,我到底有哪些好。你看上我什么了”。泠夜辉侧过头,努力不让刘子默看到她眼中的神色。

刘子默拉动了身边的一根绳子,从海中拎起了一瓶清酒。他们出海已经有二个小时,酒被海水冰得冰凉。

泠夜辉拎过一片蓝鳍金枪鱼,甩在了嘴中。又喝了一口冰酒,惬意地呼了一口气。

“快说”!

刘子默取过一个小圆筒,扭了一下。“砰”地一声,筒口射出了一大簇烟花。

烟花掉落到水面上,奇怪地却并不熄灭。反而继续欢快地燃烧,于是整个海面上都是红色,蓝色,*色,绿色,紫色一朵朵小花。随着海浪手拉手在跳舞。

“我有很多种办法哄女孩子开心”。

刘子默叹了口气说,“但我永远无法哄自己开心”。

“不管我设计多么精巧,多么复杂的局,这都是哄别人开心”。

“而在这些事的背后,则是计划与衡量。筹划与准备,以及无穷无尽的操心”。

“哄女人15分钟,我可能要准备一个星期”。

“所以人不可能布置一些场景哄自己开心”,泠夜辉补充说。

“对,如果我自己,我宁愿天天宅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做”。

人不可能哄自己快乐。而我如果想获取幸福,我得找一个人,她关心我,爱护我。会帮我每天换烫好的T恤,从此以后袜子再也不会有破洞。偷偷在我的包里塞三明治,让我能放心地开始喝酒。

他抬起头,凝视着她,“我想要爱情,纯粹的爱情”。

泠夜辉又喝了口酒,眼睛更湿润了。刚才还算正常的她,此刻却癫狂了起来。

“爱情,爱情是什么。居然还有人相信爱情。拿这种骗小女生的话,你以为我会信你么”。

“世界上的女人这么多,你干嘛选我啊。干嘛不选十七八岁的小萝莉”。

“你这个大色狼,你上次骗老娘一双袜子还没有还给我呢”。

“什么,你想让我爱你。开什么玩笑,我可是魔女,魔女哟”。她不知哪儿又变出了一对恶魔角戴在了头上。“魔女,是没有心的”。

泠夜辉跌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心口。喃喃说“魔女,是没有心的”。

她的嘴角突然又勾起一丝讥笑,把酒瓶重重地扔出去。随手操起地上一把巨大的水枪,“说,说真话,否则姐姐一枪崩了你”。

刘子默一身白衣,在海风的吹拂下嗉嗉作响。泠夜辉紧张得要命,就看他一步步靠近来了。

“傻妞,其实我是骗你的”。他几乎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轻轻说。“我选中你的原因………”

“颜值,关键是颜值啊!!”

“嘣”地一声,泠夜辉实在太过于紧张,以致于扣动了水枪的扳机。水枪斜斜地全部都射在了刘子默的颈下,又反弹到她的脸上。铺天盖地的水幕遮住了她的眼睛,她尖叫着往后退去,被龙骨绊倒,跌倒着摔下船舷。刘子默牵着她的手,赶紧俯出身去拉她。二个人重量压在同一边,船噗嗤地一下~翻了。

浮载沉沉,餐盒、水枪、电话,音箱,烟筒,橹浆纷纷掉入了水中。刘子默大惊,赶紧更用力捏住了泠夜辉的手。而她却反而缠绕了上来,似八爪章鱼一般紧紧将他缠绕。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双脚盘在他的腰上。

这是他和她最接近的时刻,刘子默心中却感到深深的恐惧。因为他双手双脚都被她牢牢地箍住。二人就此向深深的海底坠去。

第二卷完

(八)厮杀

刘家大公子要求婚了。消息以野火般的速度在圈内传播。

他选择在WaldorfAstoriaClub求婚,这是一幢32m*13m*5.1m的古典宫廷式建筑。二楼的观景阳台可以包揽整个外滩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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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对面的震旦广场会叠出二人名字,巨大的空气艇会在半空中拖曳条幅,烟花炮艇会游弋在*浦江上。随着齐鸣的汽笛声,将一束束彩球送入半空。

刘子默选择了朵玫瑰。任何一个送过超过朵以上玫瑰的人都知道,这已经不能单手握住。而是要搭一个木头支架。将花朵一朵朵插上去,从而变得毫无意义。

刘子默选择了花雨。当镁光灯聚焦亮起的那一刻,将有玫瑰花瓣的花雨从空中降落,形成螺旋状的水幕。将心上人笼罩在光柱之中。而他,仅仅手捧一颗99枚的小型花球。

为此,他要在天花板布置特制的鼓风机,八部,再让它们旋转起来。

这一切都不是简单的事。浦江上的烟花需要*府的批文。宴会厅也需要改造。这些都需要漫长的时间。所以当大家收到镂空玉铭的“WA”邀请函时,对这一切已不感到惊讶了。

据路边社不负责任报导,男主迄今都没亲过女主的唇。如此丧心病狂的谣言,在世风日下的今天,反倒引起大伙更大的好奇心。相比之下,婚纱店老板娘的小小爆料,已经引不起大家的兴趣了。

泠夜辉三天前就来到了上海,住进了半岛。她对这座城市如同自己手掌一样地熟悉,所以当她从荷兰银行,盘古银行,AXA出来时,她很惊讶在ShiatzyChen门口撞见了何以玫。

“你还是真难找啊,一天有16个小时不在酒店”。

泠夜辉眉头怵了一下,“有什么事么”。

“方便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吗”。

“随意,Bund3还是5”。

泠夜辉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文件袋,但她发现何以玫手里也有个同样巨大的文件袋。她眼眶很黑,充满血色,虽然用粉底强行压住,但仍苍白得可怕。这样情况下,以玫居然扔没有带手袋。就仅仅捧住那个文件袋,似乎比她的生命更重要。

二人在罗斯福坐了下来,弯弯的圆窗正好把二人外的世界全部都包入黑暗中。

“一杯白兰地,一杯朗姆酒,一匝冰”。泠夜辉说道。

何以玫今天不喝酒。

日光下,泠夜辉发现以玫的嘴角弧度拉得有点长。她平日总象个人畜无害的*毛丫头,而此刻却更象是个主宰一切的君临女王。

气氛有点僵,泠夜辉耐心地往白兰地里面加冰块。当她加到第七块冰时,何以玫先开口了。

“收手吧,泠夜辉”。

“哦”,泠夜辉有一点意外,但又不是全部意外。

“你是个很不错的狐狸精。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离开子默哥哥,走得越远越好”。

“你哥没教过你么,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泠夜辉,你还不明白么。你露馅了,你完蛋了”。何以玫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叠资料。甩在了桌上。

泠夜辉翻了二翻,“你花私家侦探调查我”。

“5W元/天,真便宜”。[1]

“哦,希望你的经费不要扔到空处”。

“泠夜辉,你的哈佛硕士是假的。这里有一个技巧。哈佛本科可能是全世界最难进的本科。可哈佛硕士不同”。

“如果你不申请奖学金的话,如果你读一个超级贵的专业,又没什么人申请的科”。

“譬如这个,农林机械学,27万美金一学年。哈哈哈,有什么人会去读农民机械学呢。除了我们的泠大小姐”。

“可我还是正牌的哈佛硕士”。

“没错,等我说下去”。

何以玫得意洋洋地拿起另外一份图表。“你说你和我哥是在飞机上认识的,可是根据我这里的一份报告,在之前的三个月内,你至少已经有三次和我哥出现在同一架飞机,同一个航班上”。

“哦,想不到我和子默这么有缘啊。真应该早一点认识他”。

“哼哼,恐怕不是那么巧吧。有谁会在头等舱落地之后,二小时之内再飞回来!”

何以玫取出了第二份表格。这是前二趟邂逅的记录。一次间隔2:25,一次间隔2:45分钟。原路返回。

泠夜辉的脸色更苍白了一点。

“我怀疑你根本就没出机场”。

“说,你到底是去干什么”。

“从我开始怀疑你,你身上处处是漏洞。纸终究包不住火的”。

“这一盒是行李转盘旁的监控录像。你知道我哥有开空调盖毛毯的习惯,也知道我哥常常是整舱人最晚几个下飞机的”。

“你看看这二段截屏,这,这,这里是你”。

“你把你的行李箱子拿下来,放在我哥的箱子边上。然后再去出口处等他。狐狸精,你好深的心机啊!”

泠夜辉叹了口气,喝了口酒,“小妹妹,你长大了”。

“你根本就不喜欢吃牛排,却在我哥面前假装爱吃牛排”。

“你根本就不喜欢粤菜,却比我哥还要精通粤菜”。

“你的生活轨迹完全都在西区。可那天你却去东城看房子”。

“知道么,我特意去查过二沙岛31幢的荷姐。她说你之前就去过了,这几个菜反反复复烧了无数遍”。

“我哥去的前一天,你还特意去布置复核过。就为了那一天表演得天衣无缝”。

“哥有一个坏毛病,就是所有的网站用同一个密码”。

“他的网银密码估计你已经知道了。那么他的Gewara密码你也知道了”。

“你登陆进去看,就把我哥之前看过哪些电影,喜欢的哪些观点赞赏全知道了。爱看什么书,爱读什么小说。你好深心机的绿茶婊啊!”

“大梅沙那件事,一开始我没意识到。后来我才想起来,你是故意刺激我的。是你在我面前提郭淳买别墅,是你鼓动我让子默哥给你买礼物。你纯粹是为了钱和子默哥在一起的,对不对”。

“是我害了子默哥,……”

“你知不知道那天多危险,船翻了以后,你们俩个都会死的。吓死我了,求求你,离子默哥哥远一点好么。”

泠夜辉酩了一口酒,眼神还是清澈明亮。“别嚎了,真让人恶心。说到现在,我还是看不出我犯了什么错误”。

何以玫抬起了头,眼神中多了几分怨*。“泠夜辉,你真的要我揭你老底么。你的丑事还没做完么”。

“你的财务并不健康。我在人行获取了你的资信报告表。啧啧啧,真是内容丰富啊”。

“一共十六笔贷款,W万负债。86张信用卡,其中90%额度已经刷爆了。哈哈哈,泠夜辉,你可真能干啊,仅仅信用卡就欠了四百多万。你等着坐牢房吧”。

何以玫伸出一根手指,戳戳泠夜辉的胸膛。泠夜辉毫不犹豫竖起了餐刀。

何以玫收回了手指。用餐布擦拭干净。“你现在这身行头,名牌衣服,包包,太阳眼镜,全都是诈骗透支而来的是不是。只要没有钱,明天就会被抓进去吃牢饭。所以你才要接近子默哥,你是为了他的钱,是不是”。

“一个月四十几万月供,啧啧啧”。

泠夜辉脸上苍白退下去了一些。取之而来的则是酒劲后的潮红,她的神色更稳定了一些,就象翻过了山隘口的远征*。

何以玫却被激怒了,泠夜辉漠然不经的样子让她愤懑,她不能理解一个人怎么能无耻成这样地步。

“刘家的生意,一半是靠我们何家做销售的。只要我回去闹,断了刘家的往来。刘氏立刻遭遇重大损失”。

“子默虽然很有钱,但你知道大家族的规矩。在他正式结婚成家之前,可动用的资金是很少的。属于他个人的资金就更少”。

“他上次为了哄你,买的那个酒店,花了很大一笔钱。这次他的事搞那么大,刘老爷子都被惊动了。特意地会飞过来”。

“你想象一下,在婚礼现场,我揭穿你的真面目。刘老爷子会有多失望。子默不会得到家族的承认的。你在子默身上榨不出钱来。我会让子默哥变得身无分文。你不就是为了钱么,难道你还想和他一起供贷款,过紧日子。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

何以玫晃了晃手里一本印刷精美的小册子。“你瞧,泠夜辉,这就是你的故事,你的丑事。我精心准备好了,印了好多好多本。每个宾客手里都会有一份哦”。

“就连马路上的人,我也会派。我会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泠夜辉是个大骗子,是属狐狸的心机绿茶婊”。

“你紧张么,害怕么,想阻止么。对不起,一个小时之前,我的小组员就已经开始散发了。哎哟哟,我刚才和你说什么来着。让你收手,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就算你收手,也已经太晚了”。

“我就是要让你身败名裂!”何以玫的怒火一下子燃烧了起来,“子默哥应该娶的人是我。你和我和子默,根本不是同一类人,不配站在我们中间。只有我才是名门淑女,贤良淑德,门当户对。你会弹钢琴么,你会跳芭蕾么。我看你除了发嗲什么都不会。只有我,我才配站在舞台的正中,成为万人瞩目的中心。只有我才配独占灯海、花海,只有我才配让男人倾倒追求”。

“至于你,泠夜辉,你完了”。何以玫的目光如铁。她的威势并不来自于对方的厚脸皮,而是来自于文件夹最后一页。那里才是她的最后一张王牌。

(九)机车

泠夜辉拂了拂肩膀,“女孩子说话不要口沫飞溅,真是不讲卫生”。

她调整了下坐姿,换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斜斜地躺了下来。依次比较了脸,胸,手,确信万无一失,才懒洋洋地开了口。

“我玩Auralux,是因为我在飞机上,看见你哥在打星星”。

何以玫霍地站了起来,“这样,你是承认了”。

泠夜辉没有理她,只是继续再问,“小妹妹,那你知道你哥现在在打什么游戏”。

何以玫略显疑惑,“什么游戏,不是还打Auralux么”。

“小妹妹,Auralux是单机版的。所以在长途飞行中很流行。但也正因为是单机版的,地图有限,很快会打完的”。

“尤其是最后几关Rack,Aurora,Talons,其中的乐趣,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你哥上次是在玩Auralux,但他最近在看小说《死人经》,而之前是《拔魔》”

“小妹妹,你有关心过这些事么”。

“你哥喜欢喝海螺汤。但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的呼吸道不好,北京的尘肺太严重。他只是喜欢喝汤润肺时的一股火烫的感觉。虽然这是虚幻的润觉”。

“他并不喜欢广式汤,如果你要煮一点标准广州老火靓汤的话,估计他要苦着脸喝下去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以后我做他太太时,会悉心照料的”。

“不,你不会。因为你甚至都没有问我海螺汤的做法”。

“你说你最适合做他的太太,可是你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呢,是拆他的台,逼得他身无分文。折腾到他生意失败”。

“人渣”,泠夜辉鄙视地说道。

“你说什么”!

“婊子,Bitch”。

“在你心中,你肯定以为子默的地产投资是一笔巨大的失败。恨不得尽快割肉斩仓套现还贷。对不对”。

“你真是太不了解你哥了。子默会这么做,最简单一个大前提,就是收购酒店一定赚钱。而且是很赚钱。才值得他这么辛苦去做”。

“才值得他送给我”。

“象子默这么优秀的人,只有W赚W的单子,才会拿来礼物给我。他炫耀的是成绩,不是金钱。钱算什么,毫不稀奇”。“你根本不了解我们刻在骨子里的骄傲,根本不了解精英中的精英。你和我和子默,根本不是同一类人,你不配站在我们中间”。

“狐狸精第一定律,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你的男人”。

泠夜辉虚空拍打着何以玫的耳光,“光这一条,99.99%的社会主义新青年就做不到”。

“人渣就只懂得争风吃醋,你妈从小给你的教育,就教你请侦探黑情敌。没教你做人的真知识么”。

泠夜辉突然起了兴致,凑上前去,神神秘秘地说“小妹妹,你知道什么是机车么”。

“少用你那些肮脏的,下流的话来侮辱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何以玫冷冷地说。

“‘机车’的意思,是一个女的,趴开了双腿,躺在了床上,只会啊啊啊啊啊地叫”。

“这样过了二十分钟,象块木头一样。木板车”。

“然后你就让男人帮你付牛奶费,午餐费,料理费,电车费,服装费,运动费,医疗费,保健费,美容费,美甲费,娱乐费,旅游费,你爸你妈你弟你舅子所有的事都让你男人掏钱”。

“你不做家务,不收拾房间,不给他烫衣服,不给他准备早餐,午餐,晚餐。不陪他笑,不陪他骂,不陪他看电影,不陪他唱歌,不陪他吃烤串,不陪他寄快递”。

“你不许他喝酒,不许他晚归,不许他狐朋狗*,不许他失踪,不许他孝敬父母,不许他沉溺游戏,不许他熬夜,不许他打呼,不许他开空调,不许他吃冰淇淋”。

“为什么有些女人认为,你只要趴开大腿二十分钟。男人就要付出这一切呢。你有没有考虑过消费者的感受”。

泠夜辉晃晃手指,五指葱葱在阳光下又白又嫩,“我们女人的名声这么差,全都是被你这些心机婊绿茶婊败坏透的。臭不要脸的狐狸精”。

何以玫完全懵了,她的大脑一时转不过来,不理解该说些什么话该如何解析。

“何以玫,你想嫁给子默,是为了他的钱吧”。

“你爱他么,你真的了解他么。你看上他哪一点,你是真心极度渴望想要拥有他么”。

“你的父母为你安排了几次机遇,你都没有抓住。反倒让我这个外人争了先,子默在你的心里,可能还不如下午去做个头发重要。‘爱’,你也配说这个字。婊子”。

泠夜辉一把抓住了何以玫的发簪,将她拉到眼前。

“等你嫁给了子默。只要20分钟的机车,你就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你会象狗一样地差使他为你做任何事,花光他的钱财,败光他的基业。为了一点琐事而乱发脾气给他脸色。而你对他的关心和爱护,几近于零”。

“因为你的英国教育,没有教会你这些。在你的血统里,只有自私”。

何以玫大叫一声,抓起桌上的朗姆酒,用力洒了过去。泠夜辉毫不犹豫,立刻抓起白兰地酒杯,原样挥了回去。于是二个女人都象落汤鸡一样,酒水顺着发梢一滴滴地落下。

何以玫想要扑上去,却看见泠夜辉手里突然多了根防风火柴。

“何以玫,你没有希望的。就算没有我,子默也不会选你。你根本不了解你哥是一个多么恐怖而又可怕的怪物,哪怕翻船掉落水里,手里还拉着绳子”。

“贵族之间,只有一件事是永不可原谅的。那就是愚蠢”。

“我不蠢”,何以玫弯下腰竭力地喊着。

泠夜辉把火柴扔了过去。

何以玫尖叫着向后倒去,连带着扑倒一系列的桌椅,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猪,加了那么多的冰块,还怎么烧得起来”。

泠夜辉用餐布包了一下头巾,鞠了个躬,“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了”。

(十)无心

泠夜辉走下中山东一路,RR早已接到了指令,守候等在了WA的门口。

她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人的第一印象最重要,所谓的“七秒钟定律”。

她知道,在错过最初的慌乱期之后,何以玫此刻一定在打电话,或者打给她的父母,或者打给她的智囊。她很快就会稳住阵脚,再编造出不利于她的谎言。

她必须在这极短的时间内首先见到刘父。现在的问题是,坐车去,还是坐船去。

刘父就在河对岸的Ritz-Carlton酒店。她一直有一艘隐秘的船,可以直接穿越浦江。停到河对岸的游艇俱乐部。

泠夜辉上了RR,对司机说,“机场”。

车厢里的空调开了很足。泠夜辉感觉有点冷,恨不得有条毯子裹住。又感觉有点热,热得她浑身都不舒服。又有点冷,冷得从心底里寒起来。

“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吧”。

她打开手中的巨型文件袋,其中是六间银行的结清账单。这二天她一直在忙这件事,包括外滩二间很冷门,很鲜为人知的账户都被她关掉了。因为子默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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