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恐惧症”如同“学校恐惧症”一样,尽管是临床医生常用的诊断概念,但却不是规范的精神病学诊断类别或单元。
一般而言,人们认为“考试恐惧症”是指需要参加正规考试的学生甚至是成年人,在考试前、考试中或考试后出现的与考试相关联的焦虑情绪为主的心理问题乃至符合诊断标准的焦虑障碍。患有“考试恐惧症”的人,以中小学生和大学生为主,少有人到中年还会有典型“考试恐惧症”症状的人。有“考试恐惧症”的考试恐惧相关的焦虑症状的严重程度有非常大的差异,轻者仅在考前有轻微的紧张和担心,重者则可能根本不敢进入考场,或在考试环境出现严重的惊恐发作乃至发生晕厥样意识障碍。在我的临床工作中,我还发现,“考试恐惧症”从形式上来区分,引起焦虑、恐惧情绪的内容以及性质也存在差别。
第一种“考试恐惧”是对考试过程、场所、情境的恐惧。这样的患者所恐惧的对象具有典型恐惧症的特征,从得到考试消息开始,频繁地出现对即将来临的考试的恐惧、担心,并可能在脑中出现自己在考试时发生失误、经历考试过程出现焦虑症状的想象性表象。随着越来越临近考试,此种情绪反应和表象出现频率增加,焦虑加强,在晚间频繁出现的焦虑情绪还可能引起入睡困难。部分症状严重者,在考试开始前会有“临阵脱逃”的回避行为。有人在进入考场或拿到考卷后,焦虑恐惧情绪迅速增强,伴有显著的全身症状如心悸、四肢震颤、手足冰凉、尿意强烈、胸闷、呼吸加快等。若此种情况持续,部分个体会出现身软无力、难以读懂试题、感觉“大脑一片空白”、难以按要求答卷等表现,甚至出现典型惊恐发作或晕厥样意识改变,以致不能完成考试而离场。
不过,绝大多数轻症“考试恐惧”者在考场内经过时间上长短不一的适应和“脱敏”,焦虑症状减轻、消失,进入正常考试状态,顺利完成考试。
值得指出的是,重症“考试恐惧症”患者符合恐惧症特别是“特定恐惧症”或“场所恐惧症”的诊断标准。这些患者不仅有相应的焦虑表现,而且还有典型的回避行为,在离开考场或考试结束交卷后,其焦虑情绪迅速消退。
第二种“考试恐惧”是对考试成绩不理想的担心、忧虑,或是对考试成绩不理想有悲观性预期以及由此引起的预期性焦虑。有这样“考试恐惧”的儿童或青少年往往对自己考试成绩有较高的标准,要么希望能成为第一二名,要么希望获得较以往某次优秀结果更好的成绩。而且,他们更可能是在察觉自己学习效率和状态比以往最佳水平有所下滑时,对未来考试成绩担心、忧虑更为强烈。
这种以对考试成绩不理想的担心为主要特征的“考试恐惧”个体,其焦虑是相对轻微的预期性焦虑,但却有较为突出的抑郁体验,如闷闷不乐、兴趣有所减退、学习效率下降、学习时注意力集中程度变差等。对因此种“考试恐惧症”儿童和青少年而就诊者,有些精神科医生会忽略或遗漏对这些亚综合征水平抑郁表现的诊察,只看到他们与考试相关的焦虑表现。
在日常临床工作中,多数所谓“考试恐惧症”患者兼具上述两种表现,只是在程度上以其中一种表现为主或更为突出而已。
对于第一种“考试恐惧症”,只要符合恐惧症诊断标准,一般都需要系统规范治疗才可能获得缓解。而系统规范治疗多需使用足量的抗抑郁药物的足疗程治疗,切不可掉以轻心,误以为病情会在较短时间内缓解。而且,在治疗初期,有效的抗焦虑药物对较快减轻焦虑症状有重要作用,宜足量使用。对于第二种“考试恐惧症”,则不仅要充分考虑针对焦虑症状的治疗,更要注意抑郁症状的识别和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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