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凯
今天的随笔涉及面较宽，但是，重点是谈“四字格成语”和双音节词叠加的“四字格”合成词的区别。它们的区别在翻译中十分重要！
语料仍是我跟一位年轻人合译却尚未完工的小说。
请看原文：
Wwasdifferentwithwomen,notwithstandinghisshynessyoufeltinhimanexquisitekindliness
译文1：女人们对他的感觉不一样。尽管他害羞，但她们却能在他身上感受到一颗厚道友善的心。
评论：“害羞”主要是描述女人的；“厚道友善”只能翻译出“kindliness”；可是译者漏译了“exquisite”
译文2：在女人眼中他就不一样了，尽管你能感觉到他的羞涩，但同时你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优雅成熟的气质。
评论：“羞涩”主要是描述女人的；“优雅成熟”大体上能翻译出“exquisite”；可是“kindliness”似乎漏译了。“你能感觉到”之外，又增加了原文并没有的“你也能感受到”。“散发出”也是毫无必要的添加。但是“气质”这类抽象词的增加无可厚非。下文还会提到
译文3:女人们对他的看法不一样，她们觉得在他腼腆的外表下面，有一颗友善温柔的心。
评论：译文把W的主体换成“女人们”，似乎大可不必。“外表下面”的增加，没有原文依据。“kindliness”译成“友善”无可指摘；可是，“exquisite”译成“温柔”，语义似乎距离稍远了一点。作为末尾的词，“心”也是完全无端增加的信息，这跟译文2所增加的“气质”完全是两码事，原因是kindliness中的ness,有不少译家处理成“气质”和“特征”等抽象词。
译文4:W跟女人在一起是不一样的，虽然他表面腼腆，你却可以感受他内心的细腻和善良。
评论：“表面”之增加不是很必要的；主从结构的“exquisitekindliness”译成了并列结构“细腻和善良”，这种变化也不是必要的。何况，原文只强调一个品质“kindliness”,译者的不适当处理似乎是强调两个该称赞的品质了！
”
译文5:W跟女人在一起就不一样了。虽然他腼腆拘泥，你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细腻的善良仁爱。
评论：把作为主从结构的“exquisitekindliness”翻译成同样也是主从结构的“细腻的善良仁爱”就在忠于原文的结构上胜于其他四个译文。
此外我们要强调的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小说里描述了他的“腼腆”和“拘束”。这两个词都是英语shyness所包含的定义。“四字格”的叠加合成词所涵盖的语义跟“他”在小说里的表现是高度吻合的。译文3和译文4里的“腼腆”比译文1和译文2里的“害羞”和“羞涩”自然是略胜一筹。但是不如“四字格”的合成词“腼腆拘泥”全面。
“善良仁爱”是小说里W的两方面的特点，一是对有了外遇的妻子的“善良”，二是对修道院里病人和孤儿甚至是刚刚接收到的弃婴表现出来的“仁爱”之心。
富有责任感的译者如果有可能在同一个词的定义里寻找到包含两方面特点的合成词，构成双音节的叠加为特点的“四字格”，就是一种成功。
原因是它们跟“四字格成语”不同，后者的特点可以如同笔者在《归化，翻译的歧路》所述“四字格成语是带有汉语民族特色的语言形式。有人认为，使用四字格成语是利用汉语优势的重要途径。这话并不全错。但问题是这类成语使用过滥，有时甚至给人以陈腐不堪的感觉。例如……“日月如梭”、“杏眼圆睁”等。……有时候则与原文语汇深层含义相差较大，例如将Shallowpeaceproposals译成“敷衍塞责的和平建议”，含义明显走样；untoldsufferings译成“罄竹难书的痛苦”，将中性词译成贬义，产生语义降格；totroubleus译成“使我们忧心忡忡”，其程度显然有所拔高；inhighspirits译成“心花怒放”，是添加形象，将抽象说法译成比喻性说法；likepaintingthelily译成“仿佛锦上添花”，是随意更易形象；Spoiltheshipforahalf-pennyworthoftar译成“因小失大”是抹杀形象。……”所以我们才说“四字格成语”跟原文语义“天造地设”、“旗鼓相当”地完全相同，其可能性几乎为零。不可随意使用！！而双音节叠加的“四字格”合成词则是有可能用就尽量用，两者有天渊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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